可是她不想哭。
輸的人才哭。
酒店的後廚少了一個人,但就像是一開始突然多出一個人那樣,並沒有人注意到這件事。
一條街以外的人行道上,揹著雙肩包的高瘦身影將自己裹在連帽衛衣之下,看不出性別。
這個人穿過斑馬線,離開了這片非富即貴的高消費場所,來到充滿煙火氣息的商業街,然後就失去了蹤跡。
麵包車停靠在不起眼的小吃店門前,剛上車的人接過自己的那份炒河粉,強迫自己吃下去,解決飢餓。
“其他人撤完了。”駕駛座上的衛錚一邊敲著膝上型電腦,一邊開口。
他手上的動作突然一頓,抬起頭說:“劉隊要回來,不,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任務中的所有小組成員都得聽組長的指示,再十萬火急的事情,沒有徵求同意也不能擅自中斷任務。
劉大於這樣做,已經是不把葉晚這個現任組長放在眼裡了。
但衛錚很理解他的心情,大家都理解,所以沒有人責問一句。
關鍵在於葉晚的態度。
埋頭吃飯的人沒有什麼反應,哪怕是二十多個小時沒有進食,她也吃得慢條斯理,舉止優雅。
衛錚也不催促,自顧自地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葉晚將這份粗製濫造的外賣吃乾淨之後,用紙巾擦了擦嘴,收拾好垃圾,終於開口道:“這件事,我確實需要給他一個交代。”
他們最近疏忽大意,沒有發現葉黎的動向,還是劉隊自己得到的訊息,這已經是很嚴重的失誤,足以動搖他們和劉大於之間本就不牢靠的信任。
如果葉黎出了什麼事……
葉晚揉了揉太陽穴,問前面坐著的人:“葉黎最近的動向查清楚了嗎?他為什麼會去壽宴?”
衛錚搖搖頭:“還有一點東西沒查到,你在現場查得怎麼樣?有不對勁的地方嗎?”
那可太多了。
她有些煩躁地脫掉衛衣,將揹包開啟,扯出一件牛仔外套穿上。
衛錚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卻聰明地沒有過問。
宴會現場一定發生了什麼,才會讓向來冷靜的人直到現在也沒冷靜下來。
最後掃尾的人終於回來了,他一上車就關上車門,衛錚合上膝上型電腦,發動了車返程,卻不是回之前的出租屋,而是去新的據點。
一個地方不能住太久,他們必須隨時更換據點。
車裡的氣氛有些低迷,畢竟是準備已久的行動被突發情況中止了,誰也高興不起來。但葉晚還是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開始情報共享。
掃尾的人是老組員,當初跟著邢芸一起在c市臥底的人之一,代號老驢。
他今年已經快五十歲了,身手卻依然是整個小組裡最強的人,也是葉晚拳腳功夫上的老師。
“情況有些複雜,阿遠是甄家小女兒邀請來的,但看起來交情匪淺,不知道是怎麼搭上的。”
衛錚已經查到了,開口回答:“甄家近兩年都在科技行業發展,阿遠公司裡的新專案是甄氏旗下游戲公司的主打專案,專案負責人是甄橙。”
老驢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他好幾天沒刮鬍子了,現在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個邋遢流浪漢。
“僅僅是合作關係,不足以被邀請參加壽宴。”
連他們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弄到邀請函,只是葉晚考慮很久,還是沒有選擇用它光明正大進去。
如今她的身份是一個退出娛樂圈的過氣藝人,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律師這份工作上,那些光鮮亮麗的生活已經告別了她,再擠進這種場合,就前後行為矛盾了。
只是用潛入的方式,想要接近甄明鶴甚至近他的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