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假已經所剩無幾,白恬卻希望眼睛一睜一閉,幾天時間立刻過去。
她吃過早飯,拿起手機給不知道有沒有吃飯的人報備,最後問了一句:“id是向日葵,落款也是,你怎麼這麼喜歡向日葵?”
沒有眼巴巴守著手機等訊息,白恬趁著這個晴天把床單全部洗了曬好,又打掃了衛生,還把放置著假花的花瓶洗乾淨了。
等會兒去一趟花店好了。
她正想著買什麼品種的花,手機就一震,訊息回覆了。
sunflower:“因為很可愛。”
白恬回想了一下印象中的向日葵,實在是難以產生共情。
呆頭呆腦的大盤子,哪裡可愛了?明明有那麼多更可愛的花。
但是葵花籽炒過之後是真的很好吃,特別是綠茶味的。
於是出門的採購計劃裡又多了一項,正好打發時間的小零食都吃完了。
離午飯時間還有一小時,白恬隨便換了身舒服的休閒服,就準備出門,但這個臨時起意的計劃很快就被更突兀的事情給打亂了。
一小時後,白恬還是穿著那身休閒服,素面朝天地走進了一家很安靜的咖啡廳。
青年坐在玻璃窗邊的卡座裡,聽見聲音後抬起了頭。
他們有多久沒見了?半個月還是更久?
白恬記不太清楚了,她的記憶力不差,可唯獨這件事,在她的大腦裡被刻意模糊了。
她走過去,在葉黎的對面坐下,服務生拿著選單走過來,她隨口點了一杯紅茶。
第三個人離開這個角落之後,空氣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似乎誰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打破沉默,因為他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談,就連一句問候都顯得惺惺作態,沒有必要。
葉黎神色平靜地看著她的眉眼,在她的神情裡察覺到了陌生的情緒。
但這才是真正的她也說不定。
於是他斬斷了最後的那點搖擺不定,在沉默繼續蔓延之前開了口。
“那天你走得太快,我還沒來得說一句話。”
白恬抬起眼,看向他溫和的臉。
其實來之前她已經做好了所有的心理準備,無論接下來要面對什麼,她都願意承擔。
這本來就是她欠他的。
可是葉黎還是那個葉黎,到如今也沒用本該有的尖銳來對待她,那目光還是和最初一樣的乾淨純粹,彷彿她在他眼裡也絲毫沒有變一般。
“冷靜了這麼久時間,也該是我做出回應的時候了。”
青年攪拌了下白瓷杯中的濃郁咖啡,嘴邊似有一點笑意。
白恬耐心等待著他即將宣判的結果,連送上來的紅茶都忘了說一句謝謝。
卡座裡再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葉黎輕嘆一聲,抬眼看著她,神情平和地說:“我同意分手。”
哪有什麼同意不同意的區別呢?
可白恬還是微微睜大了眼睛,放在桌下的手用力到掐出紅痕。
這算什麼?
用偉大的愛來奚落她的自私與無恥嗎?
白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想法有多陰暗,因為她已經快要無地自容,自顧不暇。
青年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下一句話緩緩到來:“但我有一個條件。”
沒有人知道,這句話就像是突然插進水裡的氧氣管子一樣,讓快要窒息的人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白恬將那些雜念都用力壓下去,語氣平靜地開口:“我答應你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