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別人總當她不好奇,當她不在意,也就忘記了考慮她的感受。
“這真不是一個好的話題。”葉晚自嘲地笑了笑,“我到現在都下意識在你面前迴避這件事,可能是後遺症吧。”
畢竟她們曾經就是因為這個名字無數次不歡而散,最後漸行漸遠。
葉晚抬起頭,看著白恬沒有掩蓋擔憂的眼神,伸出手撫了撫她的臉頰。
“我承諾過我會告訴你一切,我對你的承諾永遠有效。”葉晚微笑著說。
敞開的房門外,駐足停留已久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轉回身,向著來時的方向緩步走去。
山上的空氣太好,又碰巧趕上了晴天,他抬頭一望,甚至能看見幾顆星星。
璀璨又浩瀚。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接了電話,那頭的人說:“阿遠,住宿樓停水的事兒已經解決了,沒耽誤你們吧?真的不好意思,這山上引流就是比較費事兒,代我跟你朋友們說句抱歉啊。”
葉黎笑了一聲:“沒事,你忙你的就好,我們玩得很開心。”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收起臉上的笑,又抬頭看了一眼那幾顆星星。
真是好看。
可惜永遠也夠不著。
第114章惠茹的故事
真正的死亡,是被整個世界忘卻。
但陳惠茹從窗臺跳下來的那一瞬間,就註定了她將永遠存在於某些人的回憶中。
葉晚不知道,在那個大雪紛飛的夜裡,陳惠茹跳下來之前是否見到了抵達樓下的自己。
她沒有上帝視角,無法俯視已逝之人的內心。
她只知道,這個故事原本是不應該走向這個結局的。
然而推動它偏離軌道的人,卻又那麼恰好地,包括了她自己。
“石媛媛說的是事實。”
葉晚靠在榻榻米的窗臺邊,望著窗外的朗朗晴夜,聲音不輕不緩。
白恬抱著一個靠枕,沒有打擾她難得的坦言。
葉晚回過頭看著她,開口道:“陳惠茹自殺之前,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面前的人沒有太多情緒,好像只是在聽一個被人撰寫的故事。
葉晚移開視線,又道:“但我那時候心裡全是別的事,不肯給她機會好好說。”
空氣靜了靜。
靠在窗邊的人垂下頭,話語像呼吸一樣輕得無法落地:“……後來我才明白,那通電話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而我又是如何一步步把她推了下去。”
商鋪的二樓,滿屋子只剩下無聲電視機一閃一閃的亮光,襯得室內比以往更加死寂。
“你有多大的把握讓錚哥無罪釋放?”
蹲在地上的紅衣青年開口打破了沉默,他掐滅手裡的煙,抬頭看過來。
留著寸頭的青年也放下了酒瓶子,抹了把臉給自己醒了醒神。
葉晚縮在沙發上,將手機的蓋子翻開又合上,來來回回,像是出神。
她沒有回答,穿著紅色棒球服的青年也不催促,只是看著她。
阿仁又拿起了酒瓶,準備一飲而盡,葉晚卻突然伸手奪過來,起身道:“沒時間給你買醉了,我們要在開庭前儘快找到周小行。”
“那個孫子,我他媽非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