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路上並不順利,小姑娘甚至幾次試圖悄悄跳車,都被劉然地給拉回來了。
他帶著一副痞裡痞氣的墨鏡,死死盯著一個未成年少女,害得計程車司機狐疑地看著後視鏡許久,像是在考慮要不要報警。
最後白恬只能拿出教師的身份和賀曉芸對話,試圖勸說她回學校。
但這個話題顯然是小姑娘的雷區,白恬明智地不再繼續下去。
“坐吧,我給你倒杯水。”
劉然已經自來熟地往沙發上坐下了,他向賀曉芸招了招手,說:“來坐,別客氣。”
白恬掃了他一眼,給兩個人都倒了一杯水端過來。
“我能借一下洗手間嗎?還有卸妝油。”賀曉芸不自在地抓了抓臉。
她那滿臉的妝早已經糊得不能看了,大概是化妝品的質量不行,脫妝十分嚴重。
白恬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又把卸妝紙找了出來給她。
趁著小姑娘一個人在洗手間裡的時間,白恬擰了劉然一把,輕聲說:“你倒是提前告訴我你查到了什麼,這麼搞也太莽了。”
劉然翻了個白眼,壓低聲音回答:“我怕你直接報警,那不就是去砸場子嗎?我跟你說,這公演後面的水可太深了,不能明著來。”
白恬甚至沒有聽說過這個圈子,只能問:“不就是演唱會嗎?能賣票那肯定是正規演出啊。”
劉然看了洗手間的方向一眼,才小聲回答:“演出是正規演出,可是背後運作的人……”
洗手間的門被推開,賀曉芸拍了拍臉上的水,一聲不吭地走了出來。
劉然看了一眼,頓時一愣,忍不住問:“這跟剛剛的是同一個人嗎?”
賀曉芸不自在極了,她抱了抱手臂,站在客廳裡張望了一下,問:“我能走了嗎?”
白恬嘆了口氣,指了指旁邊的單人沙發,說:“先坐會兒吧,你剛跑那麼久也累。”
賀曉芸只能走過去坐下。
劉然看著她洗乾淨之後的臉嘖嘖咂舌,“小姑娘還是別化妝了,你現在多好看啊,剛剛整得跟……”
白恬一個眼神掃過去,劉然悻悻閉嘴。
她將水杯放在賀曉芸面前,又從抽屜裡拿了點小餅乾和零食出來,像是單純在家裡招待自己的學生一樣。
等賀曉芸喝了水也吃了餅乾,看起來沒那麼緊繃著了,白恬才進入正題。
“中秋節你也沒回家?”
看見對方沉默不語的樣子,白恬幫她算了一下時間,“從週一晚上開始,到今天週日,你已經在外面待了六天了。這期間不回家也不回學校,那你都住在哪兒?三餐怎麼解決?”
賀曉芸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依然是沉默以對。
白恬搖搖頭,“我知道你現在無法信任我,所以我不強求你能現在就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但老師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希望你安全。”
賀曉芸握住自己的手,似乎在想著什麼。劉然給了白恬一個眼神,然後開口道:“莊仁是在你離開學校的第二天失蹤的,看你的樣子,你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吧?”
賀曉芸垂著頭,抿了抿嘴,然後搖頭。
白恬反倒是鬆了口氣。
願意配合就是一大進步了,這個孩子的防備心很重,短時間內讓她信任自己是沒可能的,只能一步一步來。
劉然也放緩了語氣,平靜地說:“你離開學校,他緊接著失蹤,雖然你不知道這件事,但其中的關聯你是一定知道一些的。”
他瞥了一眼賀曉芸捏緊的手指,不動聲色地繼續道:“我是白老師的朋友,做記者工作的。現在我和白老師都很擔心你,所以希望你能信任我們,哪怕不告訴我們全部事情,至少讓我們確保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