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看著亮起的綠燈發動了車。白恬注視著她的側臉,不知不覺便慢慢平靜了下來。
葉晚語氣平淡地說:“其實最開始我也不知道這件事,包括我的經紀人也一無所知。我是在一次得罪人之後發現不對勁的。”
她打著方向盤右轉,駛入了市中心。
“當時我得罪的人是個一句話就能讓我下崗的人,我已經做好收拾東西走人的準備了,但等了幾天,等來的結果是……”
葉晚轉頭看了一眼白恬,笑了一聲:“這件事被人悄無聲息擺平了。”
“從那時候起我就很納悶。首先,辰樺在業界是數一數二的大公司,旗下什麼樣的大牌藝人都不缺,幫我贖身做什麼?我只是個沒什麼名氣的花瓶。”
她理所當然地說著“花瓶”兩個字,倒讓白恬忍不住笑了笑。
“其次,能悄無聲息擺平這件事的人,在辰樺至少也是個管理層級別,還得是最上面的那個管理層。發現這件事之後,我就在找這個人是誰。”
白恬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開口道:“所以,你那些違約的傳聞,都是真的。”
葉晚讚賞地對她點了點頭,坦言道:“對,我在試探這個人的底線。我要搞清楚他到底能容忍我到什麼程度,才能以此推斷,他要在我身上圖謀多大的東西。”
她看著前面的路,輕聲說:“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意,更何況那時候的我一文不值。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覺得這個人幫我是出於好心。”
“直到他告訴我,他是受人所託,幫忙照顧我。”
白恬想起這一晚上和那位辰樺當家的接觸,回憶了一下他所有平易近人的細節,卻開口道:“劉先生是一個很純粹的商人,你如果真的一文不值,他又何必給你最好的待遇。僅僅讓你解決溫飽已經是仁至義盡。”
她們臨走之前,劉明宇對葉晚說:“混不下去了就回來,這兒還是有你一口飯吃的。”
這聽起來是很有人情味的一句話,但白恬看到了他眼裡的東西。
他應當是很欣賞葉晚的,所以在他的眼裡,葉晚的“價值”比她本人所認為的,要高得多。
車停在了公寓樓下,葉晚熄了火,轉過頭來看著她。
“或許吧,但人各有志。”她並不覺得離開一個不喜歡的地方,有多為難。
白恬看著她的眼睛,許久之後才點了點頭。
“自由是好事。”她語氣稍顯低沉。
葉晚頓了頓,正要開口說什麼,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她坐直身體,接通了電話。
白恬解開安全帶,準備收拾東西下車,卻被她的表情引得遲疑了一下。
“怎麼了?”見她結束通話電話後的樣子,白恬忍不住問了一句。
葉晚手撐在方向盤上,吸了口氣,才開口回答:“葉黎住院了,昨天晚上的事。”
白恬一愣,掏出手機來翻了翻,才發現這幾天裡一向定時發訊息的人完全沒有動靜。
葉晚已經再次發動了車,白恬也拉出安全帶重新系上,兩個人都沉默下來,一路開到了醫院。
門口停了一輛不起眼的麵包車,葉晚帶著白恬從停車場出來時,徑直走到那車前敲了敲車門。
一個青年拉開門探出頭來,低聲道:“他也一起來了。”
葉晚看了一眼車裡的人,問:“三叔呢?”
衛錚正要回答,卻看到了她身後跟過來的人,頓時一怔。
最後是白恬先向他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車裡的人帶著帽子,藏住了大半張臉,他突然開口道:“我在這兒等你。”卻是不知對誰說的。
葉晚看向他,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回道:“我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