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恬拉開兩張椅子,將杯子和盤子都放下,坐在了一邊。
葉晚收回目光,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白恬拿起桌上的餐叉遞了過來,自己用的卻是一根勺子。
葉晚伸手接住,在觸碰到她指尖之前,收回了手。
一頓早飯吃得很安靜,兩個人都不是喜歡在飯桌上聊天的人,或者說,她們平日裡都是一個人吃飯,習慣了安靜進食。
葉晚的食量不大,吃完煎蛋後已經飽了,但還是端起牛奶,小口喝著。
白恬抬頭,看了看她的臉色。
和早上睜開眼時看到的比起來,已經好了很多。
那時候的葉晚,臉白得讓白恬以為自己看到了女鬼。
甜牛奶稍微緩解了葉晚的低血糖,胃裡也終於舒服了一點,暖洋洋的,讓人犯困。
白恬低下頭,吃掉最後一口煎蛋,然後也端起杯子喝了起來。
坐在對面的人雙手捧著玻璃杯,看著正在喝牛奶的白恬,冷不丁地開口問:“你自己沒點開過語音嗎?”
白恬一口牛奶嗆到喉嚨和鼻腔裡,她連忙放下杯子,低下頭咳了起來。
葉晚也立刻放下杯子,起身去拍她的背。
長桌不寬,橫在她們中間,葉晚站起來後,桌面也只到她的腰。她拍著白恬的背,等對方抬起頭看過來時,十分誠懇地說:“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白恬沒功夫搭理她,伸手去勾旁邊的紙巾盒。
她牛奶灑出來很多,桌上和衣領上全是。
一隻比她長的手臂先一步拿起了紙巾盒,然後抽出來兩張紙巾,伸手過來擦她的領口。
白恬頓了頓,沒有避開她的手。
紙巾在衣領上輕輕沾了沾,吸乾上面的牛奶後,又擦了擦被波及的鎖骨,然後順著往上,將下巴也擦了乾淨。
最後是嘴角。
葉晚卻收回了手,將紙巾扔到盤子裡。
白恬感覺到嘴角的不適感,想抬手去擦一擦,卻被人握住手腕。
下一秒,身前的人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握著她纖細光滑的手腕,俯下身來。
嘴角被柔軟的溫度觸碰上,白恬的眼睫顫了顫,卻睜著眼,沒有躲開。
溫柔的雙唇只吻著她的嘴角,唇齒輕啟,舔舐淨那一點乳白色的液體。
葉晚直起身,鬆開了手。
仰頭看著她的人沒有慌亂無措的表情,甚至坦然地與她對上視線,眼底不抗拒也不茫然。
於是葉晚就笑了笑。
白恬抿了抿嘴,看著她問:“確定了嗎?”
葉晚彎了彎眉眼,點著頭,“嗯”了一聲。
白恬便站了起來,開始收拾餐桌。
“去臥室裡睡一覺吧,你看起來跟女鬼一樣。”她頭也沒抬地說。
已經準備好回家的人一怔,看了她半晌,才無聲地扯起嘴角。
白恬手裡的餐盤被一隻手拿走,葉晚收拾好所有餐具和杯子,抱著進了廚房。
她擰開水池,戴上手套開始刷盤子。
白恬遠遠看了一會兒,才放下心來,轉身走向臥室。
一夜未歸,臥室裡還是離開之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