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恬站了一會兒才平緩下去的體溫就又開始翻湧,她渾身綿軟無力,只能被葉晚拉著往前走,一路上甚至磕磕絆絆好幾次,前面的人卻大步流星地穿過走廊,上了樓梯,一步也不肯停下。
白恬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也不知道葉晚要去哪裡,但周遭的環境逐漸變得安靜,那些嘈雜人聲離她越來越遠,直到徹底消失。
她忍不住閉著眼睛緩了緩還在發熱的大腦,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在一間休息室裡。
門在身後被“咔噠”一聲鎖上。
白恬頓時清醒了,她轉過身看著葉晚,又一次問:“你到底要做什麼?”
回答她的,是一隻將她壓在門上的手。
腰肢被人再次鎖進臂彎裡,白恬被一手壓在門上,腰卻被抱著向前,貼緊了她的身體。
葉晚垂下頭,低聲笑了笑。
“我要試試,這一次你會不會忘。”
她說完,俯身吻住了白恬的雙唇。
不同於夢境中那些曖昧模糊的朦朧觸感,這個吻是真實的。
白恬清楚地意識到,葉晚在吻她。
這不是飛機上那次蜻蜓點水般的擦過,而是像很久很久以前,她們在電影院裡,在浴室中,在路燈下,在泳池邊……
像戀人那樣,唇齒纏綿。
白恬的意識在燥熱中被來回拉扯,分裂成兩半。
一半在沉淪,一半在旁觀。
舌尖抵開貝齒,靈巧地長驅直入。白恬被壓在門上,無力地仰著頭,任她索取。
但這不對。
一切都不對。
白恬明確知道她們處在一個看不見的怪圈中,一同隨著漩渦一圈又一圈顛倒崩壞。
可是她卻連推開葉晚的力氣都沒有。
——是真的沒有嗎?
——還是……
鎖在她腰上的手臂突然提了提,將白恬整個人抱進懷裡。
“不反抗嗎?”葉晚咬了咬她的下唇,壓低聲音問。
白恬睜了睜眼,緋紅的面頰上,一雙眼溼潤迷離,像是還沒有聽懂這句話。
葉晚嘆息一聲,將額頭抵在她額前。
有些凌亂的碎髮從她鬢角散落下來,被白恬的薄汗打溼,令肌膚接觸時更為膠著。
空氣好像也因此變得粘稠起來,氧氣的稀薄讓短髮女孩微微張開了紅唇,吐出熱氣。
它吹在葉晚的鼻尖,引起不可名狀的瘙癢。
葉晚撫在她下巴上的手指鬆了鬆,又在兩秒後重新握緊。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她貼著白恬的額頭,輕聲道:“推開我。”
被她抱在懷裡的人終於動了動,葉晚屏住呼吸,等待她抬起手來。
白恬抵在她身前的手抬了抬,一點點往上,撫上了肩頭。
只要她掌心往下輕輕一推,葉晚就會鬆開手。
短髮女孩在她懷裡仰著頭,胸口因薄弱的氧氣而起起伏伏,那呼吸聲在黑暗又安靜的休息室內格外清晰。
葉晚閉上眼,心裡默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