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一愣,頓時想起了什麼,勉強扯出一個笑來:“那我去給他打個電話,你們坐會兒啊。”
她走進房間裡,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打量起了屋裡的擺設。
這一家應該是三個人住,鞋櫃的鞋子和牆上的全家福足夠確認這點。
透過牆上的照片,他們終於看見了周小行長什麼樣。劉然躡手躡腳地拿出手機來拍下照片,然後迅速回到沙發上坐下。
沒多久,中年女人走了出來,臉色有點不好看。
“這臭小子,居然關機了。他真的是七天前就沒跟同學聯絡了?”
劉然點點頭,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他原本國慶節還跟我們約好了出去玩兒,但是沒來。週一開學班主任說他自己打電話請了假,然後一直沒來學校。”
後半句話倒是真的,劉然問過了職中跟周小行同班的人。
看著中年女人越來越不好看的臉色,趙玥嵐自覺地道:“阿姨,既然他身體沒事,那我們就先走啦,還得回家寫作業呢。”
中年女人回過神來,笑著把他們送出門,然後立刻給還沒下班的丈夫打了個電話。
三個人離開教師公寓後,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估計要不了多久她就會去報警了,多了這條線索,要找陳同學應該會容易一點。”白恬冷靜地分析著,趙玥嵐卻搖搖頭:“這樣只會被定義成兩個人私奔,根本不可能立案調查。”
不立案的話,除非兩個人自己回來,否則希望不大。
在這個火車票還沒開始實名制的年代,想找到兩個自己出走的人真的太難了。
三人陷入一陣沉默。
這個時候,身為未成年學生的無力感就非常清晰可見。
他們三個人再如何想要幫忙,也沒有那個能力,只能徒增煩惱。
白恬擺擺手,開口道:“我們已經盡力了,再繼續下去就是自不量力多管閒事了。”
劉然卻還沉默著,沒有接話。
趙玥嵐何等聰明,早就摸清了劉然的性格,她無奈地看了白恬一眼,輕輕搖頭。
等到和趙玥嵐分開,白恬和劉然走在回家的路上,才開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勸你不要。”
劉然低著頭不說話。
“你想從張老五那裡下手查,就不可能避免去接觸那幫人。劉然,你這樣做只會把自己也陷入一個糟糕的情況裡。”
“我知道,但是你也看見了,陳惠茹的媽媽哭得那麼慘,我真不敢想如果陳惠茹出事了,她怎麼辦。”
白恬也沉默了下來。
她大多時候都是冷靜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以不去做涉險的事情。可也因為這樣,白恬總覺得自己的心是冷的。
她好像還在青春年代,就已經失去了所有這個年紀的人該有的特質。
那些衝動,不計後果,為了某件事而不顧一切的熱血,白恬都沒有。
因為她做事總是在那之前衡量好利弊,然後再決定自己要不要去做。
活到現在,白恬只有在面對葉晚的時候,才短暫地放下了思考,只憑本能去做。
忘了是誰說過,窮人是沒有冒險的本錢的,因為稍有差池,就會落得一無所有。白恬擁有的東西太少了,她不敢去涉險。
於是她開口道:“你只看到陳惠茹的媽媽慘,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出了事你媽會怎麼樣?”
劉然不說話了。
白恬拍拍他的肩膀,兩人在家門口分開。
白老三今天比往常早了半小時回家,白恬進門的時候他正在客廳裡算這個月的賬本。
白恬走過去,放下書包坐下來,看著他焦頭爛額地算著,然後道:“我來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