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現在都還沒來考試?”葉成澤忍不住問。
李學民喘不上氣來,接過水喝了兩口,才道:“我不管你跟孩子她媽怎麼鬧,但你當爹的有責任關心她。她媽剛走,孩子能受得了嗎?你今天哪兒也別去了,趕緊去把人找回來。”
葉成澤想了想,有些尷尬地說:“這事兒可能跟她媽沒什麼關係。”
李學民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了,在他的學生裡,葉成澤跟他相處的時間最長,兩人一直在學校裡共事,李學民可謂是非常瞭解他的性格乃至家事。
“你別告訴我,你把外面的女人帶回去了。”
葉成澤沒說話,但李學民還有什麼不清楚的。他站起來,手指著葉成澤直哆嗦,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糊塗啊你!”
李學民氣急,揹著手來回走了一圈,又指著他罵道:“你女兒什麼性格?你比我清楚吧?你做什麼非得這個時間把人帶回去?你是要逼得她不認你才甘心?”
“她媽屍骨未寒啊,她又在這麼一個敏感的年紀。眼看著沒兩年就要高考了,你是成心不想讓她好過是不是?”
葉成澤有些冤枉,他連忙道:“李老師,我這麼做也是不得已啊。我有我的苦衷,我的為人您還不清楚嗎?輕重緩急我還是分得清的,這都是事出有因啊。”
“晚晚她只是現在心情不好,時間長了,她會理解我的。”他說著,低下頭嘆了口氣。
這句話,葉成澤自己都說得沒什麼底氣。
沒人比他更清楚,現在葉晚和他的關係有多糟糕。
那幾乎稱得上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父女都沒得做了。
“這孩子的性格,太像她媽了。”葉成澤抹了把臉,情緒有些低沉。
李學民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半晌後才開口道:“成澤,子女緣是靠維繫的。你不要真的傷了你女兒的心。”
“她是個好孩子,也是咱們七中的驕傲。我看著她從生下來到長這麼大,她能這麼優秀都是自己努力來的,沒靠過你的關係。”
“好好想想怎麼挽救吧,別讓她初中時候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李學民說完,便嘆著氣回去監考了。
葉成澤坐在辦公室裡,拿起自己的手機翻開。他看著螢幕上那張照片,苦笑一聲。
兩害相權取其輕,取的哪是輕,取的是他的命。
“喂,老趙啊。託你幫我辦個事兒。”葉成澤將手機貼在耳邊,手裡抽了一支鋼筆在紙上寫了一串地址。
“我給你一個地址,你幫我租下來。找人收拾乾淨,能住兩個人就可以了。”
“謝了,改天請你喝酒。”
白恬按部就班地考完最後一科,也沒看見葉晚來學校。
據劉然的可靠訊息,李老禿為這件事愁了一天,還去找過校長。
她考完試,將借來的鋼筆還回去,然後收拾東西,在劉然習以為常的目光中迅速溜出學校。
今天的氣溫有所下降,白恬裹著三舅昨天買給她的新羽絨服,怕翻牆給擦壞了衣裳,只能鑽狗洞出來。
一出學校,她就掏出手機給葉晚打電話。
關機。
白恬並不意外,甚至也不感到焦急。
早該這樣了,她想。
以葉晚的性格,做這樣的事才正常,正常到白恬甚至詭異地鬆了口氣。
她打通小店裡的座機,聽見衛錚接了電話,便問:“她今天來過嗎?”
衛錚扭捏半天,才回答:“她不讓我說。”
白恬心領神會,直接打了車往店裡去。
衛錚掛了電話,一回頭就看到不知什麼時候下樓的葉晚,他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問:“你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