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客廳,葉晚縮在沙發上,翻來覆去地看著這短短一分多鐘的新聞報道,臉上除了不正常的泛紅以外,沒有多餘的表情。
新聞的日期不過是1月6號,距離現在僅僅過去一個多月,可除了曾經在報紙和新聞上留下過痕跡,現在已經沒有第二個人記得這件事了。
因為嫌疑人死了。
她是否真的殺了人,除了現場的痕跡和第三方指證以外,警方連一份本人的口供都沒有得到。
然後就這麼草草結案,蓋棺定論。
葉晚眼角發紅,她拿起啤酒又灌了一口,讓冰涼的酒液滾過咽喉,緩解那裡的灼痛。
手機鈴聲響起,葉晚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接通電話。
“票幫你買好了。”那頭的聲音頓了頓,繼續道:“但是,我勸你放棄這個念頭。短短一個月事情的影響消失得一乾二淨,足以證明背後有人在推動,你別犯傻。”
葉晚聽完後,只是道了一句:“謝謝。”,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關了機,放下手裡的遙控器,拿起桌上那疊從報紙上剪下來的紙片,捏在手裡。
這些連配圖都沒有的小紙片,不到巴掌大小。上面白紙黑字,將駭人聽聞的刑事案件一筆帶過,讓人在報紙上一眼掃過之後,就遺忘了個徹底。
葉晚看著這一張又一張散發著油墨味的紙片,起身走到電視機前,推出錄影帶,然後拿著兩樣東西走進了廚房。
打火機咔嚓一聲竄起火苗,點燃了紙片。葉晚將一堆東西扔進水池裡,看著它們一點點燒成灰燼之後,擰開了水龍頭。
最終,灰燼也被衝進了下水道里。
整整一個寒假,白恬都沒能打通葉晚的電話。
她無數次徘徊在商鋪樓下,看著緊鎖的鐵卷門,在寒風中站到雙腿失去知覺。
最後衛錚實在看不下去,從二樓推開窗,站在上面對白恬喊道:“她這段時間都不會來了,你別等了。”
白恬抬起頭看著他鬍子拉碴的模樣,向他招了招手。
衛錚很為難地搖搖頭,認真地說:“恬啊,不是哥瞞著你,你知道葉晚要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那任何人都沒辦法的。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哪裡。”
白恬知道問不出什麼,但還是開口追問道:“她是不是在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衛錚張了張嘴,沒回答。
白恬卻又說:“你轉告她,注意安全。還有,我隨時可以幫她,只要我能幫到。”
她說完,不等衛錚再勸,自己走了。
衛錚看著她的背影,許久之後才關上窗戶,回到沙發上坐下。
他靜坐半晌,突然起身回臥室裡開啟了電腦。
一張縮略的地圖在螢幕上鋪滿,上面有一個紅點正在緩慢地閃爍著。衛錚按著鍵盤放大地圖,看了一眼紅點所在的位置後,開啟終端輸入一行指令,開啟了簡訊模擬器。
他指尖飛快地在鍵盤上敲出一行字,從加密的區域網裡跳轉到國外的虛擬ip上,輾轉五六次之後,終於按下了傳送。
【上火車了,晚上11點在中轉站攔住她。】
新學期開學時,白恬比任何人都到得更早,引得全班的同學都以為她沒睡醒。
不同於其他學校,七中每次開學的第一天,都會發一張跟上學期的期末考一模一樣的試卷,科目隨機。這是為了檢驗學生們在假期裡有沒有荒廢學習。
然而不出意外的情況下,a班的人大半部分都能拿個滿分,輕鬆過關。
白恬行雲流水地寫完整張數學試卷後,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要十一點了。
她右邊的座位依然是空的。
身上因為練基礎功而導致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