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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是在離開現場之前將雄娘子臉上的人皮面具殘片都給帶走了,免得有人還去深究這個一腳跌下山崖的倒黴蛋,為何要頂上一張這樣精妙的易容,用來掩藏自己的身份。
戚尋深知,雄娘子還在世的訊息對神水宮的聲望無疑會是個不小的打擊。
“他的武功造詣是不低的,雖然四年多前剛來我們擁翠山莊的時候受了不輕的傷。”李玉函從雄娘子的衣著和佩劍上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後慨嘆道,“讓這樣一個人居然會懷著此等驚懼的心情,深夜逃入山中一時不慎跌落後失血致死……”
這很難不讓他越發覺得江湖險惡了起來。
而在聽到發現他的屍體的位置,亂石堆上鮮血依稀可見一個“劍”字字樣後,在場眾人都陷入了沉思。
劍?什麼劍?
凌飛閣凝視雄娘子還帶著血色的指尖,忽然開口問道:“你們不覺得有點奇怪嗎?這江湖上用劍之人多不勝數,但能讓君子劍和他的朋友一併應付不來的,範圍就縮小了不少了。真到了窮途末路之時,若是有機會將人的資訊留下來,你們誰會留一個劍字的?”
要留也得留個姓氏才對,就算不是姓氏,也得優先對方的特徵,再不濟就算是對方的衣著打扮也成。
留個“劍”字算什麼?這可實在是給他們的破案增加了太多難度。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對方既不是江湖上出名的劍客,又沒有什麼特別典型的特徵,或者是這位劍客既然會慌不擇路地一腳踩空,想來也沒全看清那位劍客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戚尋不動聲色地開始錯誤引導。
但她年少有為,與這些個前輩交談也不見任何侷促的狀況,她一開口便自有一種奇怪的說服力,而倘若按照她的這個說法說下去,或許還真是說得通的。
“少宮主這話有些道理。”帥一帆回道,“昔年虎丘諸君論劍,君子劍也在其中,他對各家劍術特徵都心中有數,與他同行之人也該認得出來才對,此人既然有機會在臨死前留下資訊,縱然出手的是薛衣人,也顯然有機會留個薛字,何必寫個劍,可見此人是真沒在江湖上留有什麼名號。”
“若是連其他特徵都沒留下的話——”
帥一帆沉吟片刻,卻沒能從記憶中找出一個符合條件之人來。
朱藻卻忽然想到什麼一般拍了拍額頭,在一眾沉默之人便顯得尤其醒目,“你們這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個事兒。前些日子有個不長眼的傢伙刺殺營生做到我的面前來了,被我攔了之後派出了另一個更有本事些的,被我擒獲之後人是服毒自盡了,身上的令牌卻沒來得及毀掉。”
他朝著身後之人伸手,那跟在他身後的僕從便遞
上來了一塊銅牌。
當這面銅牌被他攤開在掌心的時候,在場之人都清楚地看到,在銅牌之上刻著十三柄狹長的劍,被劍拱衛在正中的是一隻手()。
“這位刺客不是我的對手,卻也算得上是劍法出眾,將他教出來的人想來並不簡單,若是劍術絕倫足以製造出這樣的傷口也不無可能,這倒是一個備選項。”
“……”戚尋差點繃不住,低下頭來掩飾住了唇角的上揚。
這叫什麼,這叫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
該說不說,薛笑人的運氣是實在差得很。
她原本還想著再弄出點誤導的資訊來的,誰知道這殺手組織惹上誰不好,非要惹上麻衣客這種人物。
這十三把長劍繞著魔手的銅牌,怕是隻在他備加器重的十三位殺手的手裡留存,卻意外遺落了一面在朱藻的手裡,更是在此時成了讓他背黑鍋的指向標誌之一。
更關鍵的是,行動之時隱藏身份的殺手,當然是不容易被人總結出什麼特徵的,若只能留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