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就算餓得肚子叫了,便宜哥哥進食的姿態依舊很優雅,他的動作不疾不徐,說不出的好看,而且非常有度。
姜妙戈看了半天,也分不出這一桌子佳餚中,他究竟更偏愛哪一種。
只在最後,他停箸猶豫了一瞬,用了第二塊藕粉桂花糖糕。
姜妙戈腹中暗笑,這人看著高冷狡詐、內裡又反社會,原來竟是愛吃甜食的。
她微微一笑,又透過小天道換了一杯酸奶出來,送到玄燼面前,笑道:“餐後甜點,哥哥請用。”
玄燼看了一眼她紗質飄搖的衣袖,猜想這大約就如他那荷包儲物袋一般,裡面可以容納山川大河,外面卻不見端倪。只是當初他以自己的荷包秘密相探,女孩卻什麼都不曾吐露。
他垂眸思量著,手上駕輕就熟,插了吸管,津津有味喝起酸奶來。
姜妙戈明知他不像表面看起來這樣乖巧,但仍是被他認真喝酸奶的模樣萌到了,感覺自己像是真的養了一隻小貓咪,為了讓小貓咪過上每天都有小魚乾吃的快樂生活,恨不能化身工作狂賺好多好多錢給它花。
“剛才贏山君來,”姜妙戈拉回自己的理智,“是來警告我們的。”
昨日在皇宮中,在玄燼的魅惑術下,雍池兩次改變主意,就發生在嬴山君眼皮子底下。
嬴山君雖然對雍池忠心,並不反抗雍池的命令——不管多麼荒謬的命令。但她並不是傻子,已然察覺了紅粉樓姜姑娘與廢帝玄燼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以及很可能是這二人帶給皇帝的影響。
當然嬴山君並不清楚魅惑術的事情,在她看來,因為姜妙戈肖似妖后姜鬼的面容,又因為廢帝的身份,兩人組合出現的時候,就會給雍池帶來極大的刺激。
所以當得知紅粉樓派人來請季白與姚紫,前去與姜姑娘一見的時候,嬴山君便半路截下來,自己走了這一趟。
“女將軍盯著咱們吶。”姜妙戈笑道:“哥哥怕不怕?”
一旦接受了廢帝肖似小貓咪這個設定,姜妙戈同他說話的語氣都忍不住溫柔起來。
玄燼察覺了女孩語氣中微妙的變化,吸酸奶的動作一頓,抬睫看她一眼,暗藏研判,似乎在琢磨她又準備出什麼花招。
玄燼慢悠悠道:“只要捏住季白、姚紫,只一個嬴山君也翻不起大浪來。”
姜妙戈笑道:“我一定會為哥哥好好捏住季白、姚紫的。”
玄燼看著她的笑容,不知在想什麼,又垂了睫毛,低頭吸酸奶,沒有說話。
姜妙戈瞭然,小貓咪忙著藏起他那滿腹壞水呢。
天色已經暗下來,僕從撤去了杯盞。
姜妙戈房間規格很高,自帶了兩間暖房,可供兩人分別洗漱。
玄燼沒有主動說要走,他還想探一探這便宜妹妹身上的秘密,她那彷彿儲物袋的衣袖,那一下聲響就讓雍池倒下的武器,還有她從哪裡拿到了母親的半塊玉佩……
姜妙戈也沒想要他另居一室。
養貓,若不能讓小貓咪睡在臥房中,小貓咪怎麼會親人呢?
“哥哥睡床上。”姜妙戈主動給他鋪好了床褥。
玄燼站在床邊,沐浴過後仍是規規矩矩穿好了全套的衣裳,連腰帶都系得一絲不苟,只半溼的長髮鬆鬆束起,比之白日多了一分慵懶。
他聞言,仍靜靜望著姜妙戈,似乎在問她睡哪裡。
姜妙戈灑脫一笑,一指明燈照耀下的橫樑,道:“我睡上面。若有人半夜破門加害,有我守著哥哥呢!”她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玄燼微微睜大了眼睛,大約是因為沐浴過後的水汽,原本冷峻的黑眸隔了水光,竟有幾分無辜純淨之感。
在玄燼訝然的目光下,姜妙戈平地起跳,藉著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