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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念坐在椅子上,右手揪著聶野的衣角,側臉埋在聶野腹部,醫生正在給她左臂清創。
好疼。
慕念向來都怕疼。
聶野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從她的微微顫抖的睫毛看出她在忍痛。
他臉上表情很嚴肅,也透著心疼,手掌輕輕拍著慕唸的肩膀,無聲地安撫。
醫生的操作很專業。
大概是顧慮慕念看起來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而且身邊又帶著個看起來並不好惹的冷臉漢子,因此動作很溫柔。
包紮完,聶野很禮貌地和醫生道謝,隨後便抱著慕念走出門,走廊上的人投來異樣目光,聶野不為所動。
慕唸的手輕輕搭在腹部,仰頭看了看聶野,從她受傷到現在,聶野臉上神情就沒有放鬆過一刻。
她覺得聶野這幅嚴肅的模樣很可愛,因此忽然笑了一聲。
聶野抱著她走在醫院一處穿樓的長廊上,這裡兩側排著座椅,座椅後面是整排透明的玻璃,正午的陽光熱烈明媚,將這個長廊照得亮堂堂。
輕薄的光霧在這個空間裡散開。
聶野抱著慕念,他們好像沐浴在濛濛的光裡,他突然停住腳步,呆呆地低頭盯著慕唸的笑眼。
她的眼睛很漂亮,像兩顆琥珀似的。
“念念,你笑什麼?”
聶野情不自禁地被她的笑容感染,看著她的時候眉峰漸漸舒展開。
慕念左臂綁著一層薄薄的紗布,她抬起左手,比出一個“耶”的手勢,放到聶野緊繃的唇角,然後笑著,輕輕推動。
她俏皮地說:“哥哥別這麼嚴肅啦,我們今天下午自由了哦。”
說完,她收回手。
看聶野盯著她呆呆的,慕念問:“我們去別的地方待會兒,暫時不回慕宅好不好?”
聶野抱著她的手一緊,看著慕念很認真地點點頭。
他重啟步伐,步子從失憶以來,從沒有這麼輕盈過,他笑著問懷裡的人:“你想去哪?我陪著你。”
慕唸的手勾住聶野的脖子,他們的身影隨著聶野的步伐漸漸消失在拐角處。
聶野開著車,聽著慕唸的指揮去了很多地方。
第一站,慕念和聶野在一個小店裡坐下,隨後,老闆端上來幾份盛著食物的碗和碟子。
慕念兩眼放光,拿起碟子裡的焦圈咬一截,捧碗喝一口豆汁兒,再搭一筷子鹹菜絲,然後看向聶野,“哥哥喝啊,豆汁兒很好喝的。”
這家店豆汁兒店全天營業,慕念特意來的。
慕念模樣真誠,但她不知道的是,雖然聶野大學四年是在首都念的,卻從沒接受過豆汁兒的味道,現在失了憶,依然聞著味道就知道自己不喜歡。
聶野看慕念吃得很香的樣子,又聽她讓他嚐嚐,於是乎便聽慕唸的話,聞著一股濃重刺鼻的酸臭味,捏著鼻子喝了一口嘗味道。
剛入嘴他就想嘔,可他看著慕念期待的眼神,只能硬著頭皮把那口豆汁兒給嚥了下去,隨後如釋重負地說:“嗯,還不錯。”
慕念看他擰緊的眉,強忍著喝下豆汁兒後違心地說不錯的樣子,莫名覺得好笑。
她笑著逗他,“嗯,既然哥哥覺得不錯,那一定要再多喝一點。”
她憋著笑,說話時一本正經。
聶野聽她的話,愣了愣,然後看向眼前的豆汁兒,手搭到碗邊,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慕念終於忍不住了,在聶野抬起豆汁兒的時候出手阻止了聶野。
她笑哈哈地說:“我逗你玩的啦!哥哥現在怎麼這麼聽我的話啊?”
慕念腦海裡忽然想起從望鄉鎮帶回家的那條黑色小土狗,它現在正待在別墅裡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