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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續終究還是多慮了,他的多愁善感統統都餵了狗。
哪有oga發情期一結束就跳下床跑路的?
她發來的第一條資訊就是:真朋友,夠義氣!
為她兩肋插刀的周續,不僅連頓感謝飯都沒吃上,還被她冷落至今。
這世上沒有比林之優更壞的女人了。
此刻這個壞女人正在家裡吃了睡,睡了吃,看看電視,喝喝牛奶,偶爾良心發現也會翻兩頁書,密密麻麻的小字還沒看進去兩行就大呼一聲,“黃豆!”
“汪!”
“咱們去奶奶家。”
就五分鐘的路也要騎個腳踏車,黃豆撒開爪子搶跑。
“你是賴皮狗!”
屋子裡靜悄悄地鋪滿了陽光,桌上的紗罩下是中午剩下的一菜一湯。
她叫了幾聲也不見回應,黃豆躥出去尋找。
肯定是在菜地裡忙活吧。
香案上擺放著爺爺的遺像,爺爺三十多歲的時候就過世了,照片上的他永遠年輕。
林之優洗了手,抽出三支香,拜一拜,插進香爐。
伸手抹去了一絲掉出來的香灰,給照片旁邊的一尊小銅狗也擦一擦浮灰。
黃豆站門口汪汪叫,林之優輕快地跟著它跑出去。
永遠定格住的爺爺看著孫女和小狗有說有笑地奔跑,屋內的陽光似乎更燦爛了一些,在空氣中暈出一個個光圈。
“奶——奶——”
奶奶是個勤快的人,屋後的小菜園打理得井井有條,嫩生生的菜苗顆顆挺立。
“優優來啦。”
黃豆立刻跳出來找存在感,它陪奶奶的時間才最多呢!
奶奶在圍裙上擦擦手,“進屋看電視去,櫃子裡有餅乾。”
“奶奶,我來幫你幹,你歇著吧。”
林之優蹲在水桶邊舀水,天女散花式的澆水,小菜苗還以為天上下陣雨了呢。
好在菜園不大,就供奶奶自給自足,一方小園子由著她隨便玩。
臨走還想從籬笆上抽根順眼的小棍子,手剛伸上去呢,手背上就招來一記打。
奶奶揪著她不老實的小手,祖孫倆沿著河邊的小路一道往家走,“怎麼不和小朋友去玩呀?天天就和黃豆亂跑。”
“什麼小朋友呀,我們都十七歲了。”說她和周續呢。
“現在我難得回家一趟,我得多陪陪你。”
奶奶笑著,她的每一道皺紋都很和藹,“和周續吵架了?”
“就算你不和他玩,黃豆也要和黑豆玩的呀。”
平日裡,只要天上沒下大雨,黑豆都會準時出現在奶奶家門口,奶奶說“去吧去吧”,兩隻小狗就開心地跑了。
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小主人吵了架,就連小狗都要劃清界限。
林之優哼哼唧唧地,“那我去找他呀?明明是他先不來找我的。”
她一路都踢著小石子,小土塊,碎磚屑,潔白的鞋幫沾了薄薄的一層沙,“我就不去。”
奶奶說,“去吧去吧。”
黃豆得到了允許率先跑了,林之優愣在原地,奶奶手一揮,“去玩吧。”
周續正在家裡曬著太陽,陪著年邁的祖祖撿豆子,一老一少,一人拿著一個竹扁,搖一搖,篩一篩。
他人高馬大的窩在一張小木凳上顯得蠻滑稽。
祖祖是爺爺的媽媽,爸爸的奶奶,今年已經九十歲了,舌頭啊牙齦啊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萎縮,如果他不離得近一點,講話都聽不清楚了。
他的喉間開始隱隱作痛,就算是天然的o類資訊素也不能鎮上兩天的痛,只能慢悠悠地回著話,“……學校裡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