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讓。”
羅不遇罵道:“少他媽給老子廢話,把人給老子交出來再說!”
唐見虎沉著臉不語,只對身後的一個小弟做了個手勢,他便很機靈地行事起來。
在大廳靠右的壁頭,有很多偏廳,也就是些包間或儲存酒水以及某些違法物品的倉庫。
小弟走到其中一個門,用鑰匙輕輕扭開門鎖,叫一聲“灰豹子,虎哥叫你出來”,便見一個高高瘦瘦,額上長滿灰斑的男子走了出來。
夏書遙的思緒還處於迷濛狀態,但他眼角餘光竟掃到了房門裡的人,她看到灰豹子的身形剪影后面還有幾個人影,分明是餓狼、山貓、水蛇、木鬼。
一瞬間,她迷糊的意識陡然甦醒,她想大叫出“朗哥”二字,可剛剛啟唇,厚重的木門卻再度合上了。
轉念,她看清眼前的嚴肅畫面,明白此刻不可喧譁,哪怕心裡萬般焦慮,也只能步步為營,慢慢想辦法救出餓狼等人。很快的,她又想到自己之前的舉動,竟親口把自己賣給了唐見虎。
想到這裡,她便想向羅不遇解釋。可她看到此刻的羅不遇像一座刺骨寒冷的冰山,知曉若在這個時機開口,除了引來這人的唾棄,別無他用。
於是,她選擇等,想等一個更好的時機再向羅不遇說清原委。
灰豹子走到了大廳的中央,因為酒吧裡每個包間的隔音效果都很好,他沒聽到羅不遇和唐見虎的對話。他以為,唐見虎叫他出來,他便徹底安全了,走起路來鼻孔朝天,卻未曾注意到羅不遇眼中宛如刀銳一般鋒利的殺機。
灰豹子俯下身,笑盈盈地對唐見虎打招呼:“虎哥,我來了。”
唐見虎沉著臉不說話。
灰豹子以為自己的聲音太小,唐見虎又在專注思考其他事情,沒聽到自己的喚聲,便又一次出聲:“虎哥……”
唐見虎偏過頭來,一個眼神便打斷他的話語,接著語氣冗長地說:“灰豹子,這件事終究是你自己犯下的,我盡力保過你了,但他們打通了我二伯的關係,我也無能為力了。所以……你的住院費以及湯藥費,我會給你補齊。”
說完這句話,他沉痛地閉上雙眼。
是的,沉痛、很痛。
唐見虎年僅二十二,卻能混到半個城市的一哥位置,這之中原因不僅僅是他強硬的家世背景,他本身的能力也毋庸置疑。
他出來混,講的是義氣,哪怕是他手下一個連名字都還叫不出的小弟,他都不願意置之不顧。他心裡清楚,灰豹子去拐夏書遙其實是違法行為,也違背了他本身的一些原則,但是,原則可以更改,義氣卻不可扭曲。他覺得,灰豹子的確是盡心盡力在為自己做事,自己便有必要護他周全。
而今,灰豹子踢到了一塊大鐵板——羅不遇家裡的勢力比之唐見虎一家也不遑多讓。
可怕的是,唐見虎的二伯曾經欠了羅麻子人情,今天還專門打電話來說這事。他便不得不在羅不遇面前服軟,幫二伯償還昔日的人情,忍痛交出灰豹子。
——話說回來,老一輩的人情,竟只值一個灰豹子嗎?
唐見虎想不明白這其中究竟,但卻只能狠著心照做。
於是,“砰”的一聲迴旋開來,卻是在灰豹子俯身傾耳之時,羅不遇擰起酒瓶子,直接就砸在他的腦門上。霎時酒氣與血氣交織,詭異的氣味緩緩溢開。
“姐夫,這個人能交給我處理嗎?”
灰豹子捂著不斷溢血的頭在地上打滾,人群裡響起一個稚嫩的聲線,卻是卿歡在這時走了過來。
他的樣子也很狼狽,畢竟不久前被狠揍了一頓,臉上的淤腫以及身上的血印子都反證他當時被打得很慘很慘。
但他不在意這些,他在意的是,灰豹子居然敢打夏書遙的主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