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再詭辯, 藍沐秋一筷子接著一筷子地夾起小菜,放到了他的碗中, 只把小碗裡堆疊成了小山。
她笑道:「念初多吃些吧,蛋白質對身體好。」
雲念初嘴角勾起,笑道:「蛋白質是誰?」
藍沐秋一挑柳眉,要不是隔著桌子, 她真想彈他一個腦瓜崩,但此刻她只得無奈攤手道:「明明上次跟你解釋過的, 別裝了,趕緊多吃,對身體好,別整天想著減肥。」
雲念初翻了個白眼,氣道:「可你不知道男人中年會發福嗎?你現在喜歡,是因為我還比較瘦,胖了你就不喜歡了。」
這人真是越來越不怕她了。藍沐秋不免撇嘴,嘟囔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雲念初用筷子的頭敲敲桌面,嚴肅道:「還說?師父怎麼教你的?!師父言:早上要聽夫郎的話,晚上要聽夫……」
沒等他說完,藍沐秋也翻了個白眼,切了一聲,道:「我可不是魏老師,那麼聽話,哼,虧她還是女尊國本土的女人。」
剛走到門口的魏櫻:「?」
雲念初卻不同意,叉腰道:「我看你就是不想被我欺負是不是?可是師父說過,聽夫郎話的女人才是最愛夫郎的。」
敲門聲適時響起,藍沐秋一驚,自打她入獄之後,真是聽到敲門聲就覺得是來索命的,就會一陣發怵。
連忙起身開啟門,只見魏櫻和煜恣風站在門前,依然是熟悉的操作,煜恣風站在門前,而魏櫻則站在他身後。
見到她倆,雲念初簡直恨不得兩眼淚汪汪,直接忘記了剛剛燭光晚餐的情誼,還自動腦補出了一出大戲。
嗚嗚嗚,他就說吧,妻主就是嫌他胖!
於是,他撲了過去,抱緊了煜恣風,開始哭唧唧,抽噎道:「師父,你可得幫我做主哇,我妻主她嫌我胖,還不讓我吃飯飯。」
藍沐秋:「?」奧斯卡小金人沒你我不看?
煜恣風一愣,看藍沐秋的眼神越來越怪,覺得簡直是在看人渣,而藍沐秋則轉頭與魏櫻對視,不約而同地心疼了對方兩秒。
作為懼夫的倒黴蛋,兩人都太知道彼此的的夫郎是什麼德行了。
一個兇巴巴,一個半腹黑不黑的。
兩人的總結: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然後,藍沐秋就被魏櫻抓住了耳朵,被兇了一頓。
藍沐秋:「?」明知道我沒做錯還為了夫郎兇我?一點也不正義!呵,女人沒一個好東西。
等下……我也是女的?嗯?當我沒說。
然後,燭光晚餐莫名變成了四人聚餐。
然而,魏櫻兩人的目的卻不僅僅是這樣。
魏櫻一邊夾起烤乳豬的肉片兒,一邊像餵小孩一樣餵著煜恣風。
酥脆油涔涔的皮綻開在口腔裡,煜恣風直呼真香。
而魏櫻一邊給夫郎餵著飯,一邊囑託藍沐秋道:「過幾天我就回隱居的地方了。」
藍沐秋夾起小菜放在雲念初的碗裡,一邊斂下眉眼,輕聲道:「那也好。」
「不必悲傷。」魏櫻端起玉杯,輕晃著手腕,濁酒在其中晃蕩,她仰頭一飲而盡,正色道:「說不定你同我一起呢。」
燭光幽幽,她的氣質本就冷清,此刻更顯幽深,似是有無數籌劃蘊含其中。
沒等藍沐秋開口,她就和盤托出,道:「那裡鬧了瘟疫,聽說已經鬧得挺大了。」
藍沐秋斂了下眉眼,自然知道魏櫻老師提的是何含義。現在她的丞相之位,與虛職無異,並無實權,若是皇帝派遣她一路處理這些,漸漸就可將權力過度給她了。
倒也可笑,皇帝難道不怕她成為第二個利益薰心的亂臣賊子嗎?
墨天鵠已經近乎隻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