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沐秋接著笑道:「若我沒有猜錯,你們肯定在想,明明是皇帝暗示你們做的,為何又出了這檔子事呢?」
其中一個人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怎麼知道?」
藍沐秋不禁感嘆她們這群人的政治水平真有夠低下的。
但仔細一想,也怪不得她們,她們大多數人看上去都年輕紈絝,想必是家母出了事,被以作弊之名抓了去,她們大多沒有複雜的官場鬥爭經驗,反被當成了棋子處理了。
藍沐秋笑道:「因為皇帝聰明得很吶,她除掉武家時,還能順道除掉你們。」
汗毛根根樹立,其中的一個女子大著膽子道:「你胡說!這頂多是墨丞相一人所為,聖上如此做,沒有緣由的。」
畢竟誰人不知,皇帝手中的權力向來來源於世代沿襲的宗族勢力,也就是她們,而丞相的權力大多來自貧苦讀書人。
藍沐秋不禁嘲諷之笑更甚。這些人現在還叫著聖上,可惜那聖上卻不把她們當成人呢。
而皇帝與墨天鵠狗苟蠅營,其中利益制衡早已掰扯不清了。
於是她笑道:「有啊,你們殘害良臣,致使武家滅門慘案愈演愈烈,甚至逼得武澈白去邊境謀反,你們罪當何處呢?」
此刻,她不免更感慨墨天鵠的老謀深算。或許並非是沒有抓住武澈白,說不定是故意的呢?
他猜到了武澈白會來邊疆,而面前這群人收到皇帝的暗示,也會跟著武澈白來到邊疆,而這,就是證據。
墨天鵠和皇帝要除掉的,可不僅僅是武家一派啊。放走了武澈白,可是卻能撈到那麼多筆大魚,真是無比值得。
伶月不免嗚嗚地叫喚,拼命想要說些什麼。
雲念初心疼地拍了拍他,然後都忍不住扶額,為她們作為局中不知道的傻蛋而感到好笑。
他替伶月接道:「你們謀害武忠蘭夫人,倒是沒人有證據,可是你們被『武澈白』復仇殺死了,馬革裹屍被一路抬著回了京,不就有了證據了嗎?」
這下子,這十幾人才真正明白了藍沐秋所說的意思。
原來墨天鵠下了招大棋,將她們捲入爭鬥,誘導來此,然後設下埋伏,將她們殺死,再嫁禍給武澈白,讓她們以「謀害忠臣」的罪名殺死,一路上大搖大擺地抬著她們的屍首回去,天下人就會知道,是她們做的了。
畢竟若沒有殺害武澈白,為何半年內竟跑到了邊境去?再者說了,無論武澈白反不反,皇帝都會做出武澈白「被逼無奈」而謀反的假象的。
她們死了倒不要緊,可是恐怕這仍羈押在案的娘親等人都是有理也說不清了!牽一髮而動全身,她們的背後,可是無數利益捆綁的家族啊!
而墨天鵠和皇帝,莫不是她倆苟且了的謠言是真的?
陣陣惡臭冷峻寒冷撲面而來,伴隨著陣陣腐蝕氣息與鐵鏈鈴鈴作響之聲,她們彼此攙扶著,頭上髮絲近乎都一根根地豎立起來了。
藍沐秋笑道:「皇帝真乃老謀深算啊!堪稱一石二鳥,你們死了,從前武澈白將軍沒罪名的,但今後有了。無論怎樣,將軍都無法選擇。」
雲念初不曾想妻主竟如此冰雪聰明,竟然參透了其中的道理,於是不免接道:「若是將軍留下,天下人會敬佩,但無論出於何種原因,這都是死罪。若是逃去男尊國,恐怕是有理說不清了,更被天下人所恥笑,武家將徹底一蹶不振了。」
說到這,他怕伶月又情緒激動,於是接道:「不過我猜想墨丞相的本意是辦完這一點後就將武澈白強制壓去京中問罪,然後迅速斬首,倒不曾想過給他留任何餘地。不過他猜少了一點」
真的有人肯願意為了代另一人去死。
不禁感嘆命運的多舛與無情,這群雜種能看到一,她們能看到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