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娘親還總是反感他和伶月交往過密,三番五次地點撥他伶月是男子,可以做最好的朋友,甚至也可有點別的感情,但萬萬得成親留後。
而那時,他只當娘親突然轉了性了,便連連點頭,還覺得娘親真是好笑,他明明對伶月倒……倒沒有那份兒心思的,只是為了娘親少說他幾句,他也沒有再反駁就是了。
當晚,他便被趕了出來,還特意被約法三章:趁天黑走,為了少惹事得每天易容,不得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蹤。
他隱約好像記得,娘親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孩子,我承蒙先帝庇佑,一生都是帝王家的人。無論怎樣,不要恨皇家,一個人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重要。」
而他的爹爹也難得地紅了眼眶,對他道:「走了好啊,澈白大了,總要學著長大的,去了男尊國便多住上幾個月,有事了,娘爹也會替你擋著的。」
結果他開開心心地走到途中,聽到藍沐秋出了這檔子事,只得又火急火燎地過來了。
在一旁的伶月打斷了他的思慮,急道:「怎的可能?武家可是終生為皇家耗盡心血啊,將軍功高蓋主倒是不假,可是他早已將虎符還了回去。」
雲念初見他面色有恙,自然知道猜準了,於是輕輕一笑,道:「將軍若是執意要看,那便請不要回家,就在家周圍暗中觀察著,我估摸著就這幾天了。」
武澈白有些疑慮地顫聲道:「不可能……可罪名是什麼?」
這幾日,武家可是受盡了誇讚獎賞的啊,完全沒有任何錯處,連那些作弊者,都是以武家出面動手處理的啊。
雲念初暗自神傷,道:「我本以為,皇帝將以武家暗自放題為由除掉武家,但不曾想,皇帝真是精明……直接將幾派攪在一起,使其內鬥便可。」
武澈白沒來得及細問,雲念初卻又道:「將軍離開時可要注意,有人為了順藤摸瓜,一直在暗中跟著我呢。」
武澈白臉色一變,才默默觀測了起來。
的確……有人監測他倆!該死,他太過心急,竟沒有發現!
可這些……這些都是什麼意思?
沒等他再問,臺上的墨丞相已然開口道:「時間已到!藍沐秋,你選什麼?」
藍沐秋微微緩過神來,她看向了面前的三樣,倒有些犯難。
吊死的話,那種窒息感,她不想再體驗一次,砍頭的話,沒法留個全屍,她至死也不想讓雲念初傷心,她曾和雲念初約定過,死後也得魂歸一處,再做對妻夫。
想到這,她默默端起了裝著毒酒的玉杯,以做示意。
墨丞相卻笑意更甚,朗聲提醒道:「你可知道,毒酒是這三項裡,最疼痛最劇烈的?」
藍沐秋微微斂了下眸子,道:「我知道。」
正當她要喝下前一秒,臺下卻傳來一聲大喝,道:「慢著!」
但說話的,不是雲念初,不是武澈白,而是伶月。
伶月看著被雲念初捂住嘴巴還在掙扎的武澈白,在他快要喊出來的前一秒替他喊出來了。
武澈白才猛然發現,伶月竟在剛剛就把易容擦掉了,恐怕早已做好了打算。
可是他又能有什麼打算呢?他分明和他一樣,什麼準備也沒有,只有這一條命罷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伶月沖武澈白微微一笑,眸中帶了些許的柔情。
「若是將軍一定要救,那麼就讓我來為將軍做一次犧牲吧。」
但他沒有說出來,只是轉過頭默默沖臺上一笑。
眾人也是有些迷糊,完全不能明白忻月白右衛又是打的什麼心思,若是為藍沐秋求情,這可是死罪啊。
伶月朗聲往上走,扯謊道:「藍沐秋是我心心戀戀愛慕之人,她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