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雲念初個覺得自己彷彿失去了一切,不免有點癲狂地喃喃道:「可是我不讓你去官府,你沒辦法和我和離的……」
藍沐秋捻起他的下巴,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笑意的,輕聲道:「不……晚了。」
她早已託武澈白找了關係,然後將她倆的檔案記錄再冊了。
然後,今天一過,她就請武澈白命人將她和離的公告貼滿大街小巷。
其中的內容,即是以雲念初的名義,指責她是天底下最惡毒的負心女,拋夫棄女,從前把他當成夫郎,個是為高官進爵做的清廉偽裝。
沒等雲念初皺眉再問是何含義,個聽怦的一聲,門開了。
一堆官府衙門的人集聚到她倆的門口,請藍沐秋跟她們去一趟,說是她考試寫的東西有些問題。
枷鎖卡吧一聲牢牢鎖住了她的上半身,藍沐秋卻覺得是種解脫。
她果然猜的不錯,朝廷總會不放心她,對她動手的。
朝廷,皇帝,中央官員,墨丞相,有哪一個,會在乎普通人的生死離別呢……
今天來的如此之快,恐怕也是因為大街小巷中貼滿了她與雲念初的和離信,朝廷擔心不能將雲念初作為一個重要的籌碼威脅她,所以才趕緊動手,擔心她再耍什麼別的花招。
走到門口,藍沐秋下意識地看向眉眼中滿是脆弱的雲念初,眼角之間不免含著笑意,輕輕道了聲:「後會無期。」
第77章 成為棋子 ·
粗糙的木製枷鎖太過沉重, 勒的人脖子生疼,塵封的腐木浸染了一層灰塵,讓人被嗆得想要咳嗽。
烈毒的陽光下, 藍沐秋每一處被磨損開來的傷口涔涔冒著血漬,被曬的生疼。
藍沐秋忍著脖子被限制住的疼痛, 努力聳了聳肩膀, 卻因枷鎖太過沉重, 做不到。
可她疲於奔命太久了,反倒有一種輕鬆感,看著幾個押送她的捕快, 心中倒平靜了。
一路走過,街上的百姓看見她被鐐銬束縛住,無一不露出了驚詫與不可置信的神情,就像是不敢相信一個好人會犯什麼法似的。
關於這點,連她都很納悶。她能感到,似乎她在百姓中聲望很高,近乎達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比方說,她來京中時途中住個客棧,每個老闆娘都爭著不要她的錢, 還說她能來此小店,真是令小店蓬蓽生輝。
若是有人會記得她, 她倒是可以理解,畢竟藍沐秋長跑運動、為魏櫻老師仗義出頭、當個好的地方父母官這些都給她了極大的名氣。
可她有一點卻一直捉摸不透,為何朝廷甚至會把她寫進了教科書裡呢,這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
畢竟, 若是這樣,朝廷再藉機除掉她, 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沉思著,卻有幾個說話尖聲尖氣的女子從捕快手裡接過了她,帶她七扭八歪地繞遠走了好久,經過一片茂盛竹林,將領到了一個隱秘的小木屋的門前。
這裡,可謂像是桃花源,滿地的鮮花草叢,既簡單樸實得不可方物,又靜謐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那幾個女子道:「丞相在裡面等你。」
藍沐秋卻感到很疑惑,畢竟這裡不是衙門也不是監獄,而捕快卻將她帶給了丞相,哪有這樣的道理?
恐怕,其中的權力早就勾結在了一起,沆瀣一氣了。
她沉默著走了進去,卻見墨天鵠正坐於小木屋窗沿邊的木椅上,動作優雅地為自己沏著茶,見她來此,才微微順著氤氳的茶香中抬起頭來,含笑看著她。
藍沐秋的心中卻只一陣無語,連客套都懶得做,直接低聲道:「丞相是想如何?我不認為我犯了什麼滔天大罪。」
墨天鵠微微頷首,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