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溫柔散落塵世間,她認真地讀著書,他則坐在床上認真的縫著破損的衣裳。
偶爾,她們才會聊上幾句。但每每聊天,他都說的是治國理政、幫助貧民的事,讓她感覺自己快被洗腦了。到了睡覺的時候,倆人生怕對方誤會,還隔了老遠老遠的。
這一切,都讓她們覺得有些飄渺,彷彿那一夜緊緊相擁,僅是一場夢境而已。
睡不著的時候,她就會數羊,然後在心裡回顧知識點,而他則會在心裡整理該告訴妻主的政務知識點,並且清點家裡的剩餘物資。
但是突然多了一百斤面,真是天大的意外之喜。她們每每晚上睡著了之後都會驚醒,然後再跑去清點一遍,彷彿生怕那面長翅膀了飛走似的。
接下來,這種喜滋滋的感受一直持續了很久,甚至藍沐秋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運氣變好了。
她憑著模糊的記憶畫出了那飛空砂筒的例項圖,這種東西一經問世,一定會在這冷兵器時代一鳴驚人,極具殺傷力,她對此非常地自信。
而隨著與魏櫻的熟絡,她也得到了去縣試的資格,不出意外地,她考試中對答如流,直接就透過了,還獲得了一致好評。
她美滋滋的,只覺得自己一切的路都順了起來,並安心準備了鄉試。
有著魏櫻的幫助,她理解題非常地迅速,很快就弄明白了主考官會偏向於什麼型別的題目,然後學的一點兒壓力都沒有。她更是從魏櫻那得知,掌管鄉試和會試的都是武澈白的母親操辦的。
而武澈白的母親,叫武忠蘭,自打幾年前女兒戰死沙場,她就因思慮過度落下了病根,再也上不了戰場。而皇帝憫她年老,就賜給了她個官做,平日就讓她掌管著考試的事情。
這讓藍沐秋心裡非常開心。如果說自己加入了武澈白一家,那麼他娘是不是能出於自己是她的手下而透個題啥的……
雖然她不會那麼去做,可是想想(自嗨一下)也是美滋滋的嘛。
想到這,她不由得想起雲念初曾告訴她的話:考試命題關係到國家根本,透題或者偷取試卷可是要殺頭或者流放邊疆的,嚴重的情況下還要株連九族。
呃……這瞬間就不美滋滋了。
當她認為自己準備的十分充分後,院試也如約而至了。而雲念初則不住地給她加油鼓勁,緊張到擼著兔子的毛,快把那隻兔子都摸禿了。這一陣子,他好吃好喝地伺候她,讓她覺得自己又能行了。
六月已至,整個大地都燥熱起來,顯現出了充分的活力。地裡麥田有了成熟的痕跡,只待人摘走它飽滿而顆粒分明的果實。
旁人都覺得院試是個了不得的考試,但在她眼中倒是不難。她在意的和一直在準備的,實際上是院試之後的考試。
她院試已經考完了許多天,今日該是放榜的日子了。晚上戌時,也就是七點統一在縣裡放榜,會把全部考生列舉其中,然後只有前面的一部分是錄取的。
她照例去了魏櫻家學習,魏櫻的夫郎依舊熱情地款待了她,與她打成了一片,可她還是心裡想著別處。因為她總覺得別人的夫郎再好,可是也不如自己家的那位溫柔貼心呢。
雖然魏櫻想要留她到戌時,等放榜了再直接去看就好,可她卻一直想回去,而魏櫻的夫郎煜恣風則看了出來她的心思,於是哈哈大笑,說她又思春了,想必是惦念夫郎的被窩罷了了。
她往日喜歡與煜恣風鬥嘴,但這次卻難得地沒有反駁,於是魏櫻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沒有強行留她。
因為縱使她在夫子面前展現得無比謙卑,可是她卻心裡清楚自己一定能行。所以她總是想回到家,然後再和念初一起過來,共同分享這喜悅。
雖然家裡也沒有多涼快,可是她盼著念初會在她熱的時候給她扇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