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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說唐少爺腿斷了,得緊著去趟醫院才行,結果竟為芝姐兒的事情留下來要與我說話?”說罷李知音行至床前,一手捻著披風的一角問道。臉上看不出絲毫不悅,盡是打趣。
唐俊生嘴角微微一彎,知道李知音是在損他呢。於是順著她的話承認道:“是啊,剛剛也是我心急,生怕芝芝被罰了,不過想來姆媽也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
李知音暗哼一聲,這男人想把她架在那讓她不好罰江從芝,那自己的錢包可遭老罪了。她瞟了瞟江從芝又看看唐俊生,嘆了口氣道:“我剛剛也是氣著了,芝姐兒可真是個費錢的,上次讓堂子裡折了兩名最好的狎司,這次就連大廳都被砸了。吶,還有那些辦了住局的客人,我還得去一一賠禮送上免費的吃食”
江從芝皺了皺眉,心道上次自己被擄之後伯曼也是打過招呼的,怎的現在連舊賬都要一起翻,看她那架勢,分明就是想趁機宰唐俊生一把。她正思量著是不是要開口,就聽見男人譏諷地笑了一聲:“冤有頭債有主,這些損失該是沉家來陪。你莫不是想要芝芝來陪吧?”
李知音見他堵了自己的話,暗罵這男人不像以前那麼好騙了,咬咬牙,笑道:“那自然不是隻不過堂子裡也有堂子的規矩你看別的姐兒也不像這”
江從芝心裡有點悶悶的難受,自以為李知音還是對她有兩分真心的,自己賺錢的時候二人和和氣氣,如今出了事恨不得讓自己把家底兒掏出來補給堂子。
唐俊生打斷李知音的話道:“媽媽說的對啊,堂子裡有堂子的規矩,這繳花捐的明妓受了欺負,結果堂子裡該有的狎司不在,還得讓客人出頭,也不知該幹活的狎司們都去了哪?要是被人傳出去春滿閣狎司不頂事,豈不是誰都能來鬧一番。”
李知音臉抽了抽,心有不甘地點頭應了兩聲。
唐俊生不好讓她太難堪,畢竟江從芝還在她手底下討生活,於是輕咳一聲道:“我在警署裡有人,待我去過醫院了,空了我去交代一聲,讓那沉家加倍把今日的損失都賠了,絕不會讓春滿閣吃了虧去。”
李知音一聽這才露出笑臉,哎喲一聲道:“多謝唐主管,多謝唐主管!”隨後看向江從芝,急忙為自己之前找補道:“我呢也不是想怪你,只是事情因你而起,就是做做樣子也是要罰你的,不然堂子裡別的哥兒姐兒怎麼想是不是?”
江從芝看著她堆滿笑的臉,心裡沒由來地泛起一股噁心。這小桃早不說晚不說,偏要在唐俊生要走的時候說那句話,分明就是想引唐俊生留下來。留下來便證明了自己在他心裡的分量,按照唐俊生以前的性子,說不定現在早就自掏腰包將錢補給她了。只是如今他不好糊弄,三兩句把這矛頭轉回到春滿閣和沉家身上,承諾了去警署打聲招呼讓沉家賠錢,這才也圓了李知音的算盤。江從芝低著頭,乖巧地點點頭道:“都聽媽媽的。”
幾人說話間,月瑩也端著盤子進來了,茶壺裡放的是茉莉花茶,配了四盞小茶杯,一一斟了茶遞給眾人。李知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月瑩,端起茶抿了一口催促到唐江二人說:“車子已經備好了,從芝,你陪著唐少爺去醫院,你且照顧仔細了。”然後又轉頭招呼月瑩道:“寶熙身上有傷不便出門,你帶上個龜公,一起伺候著芝姐兒知道了嗎?”
月瑩自然是喜不自勝應下,她本來是沒被選上呆在姐兒身邊的,如今拖了寶熙的福,也能跟著春滿閣的紅倌了。
李知音目送著幾人離去,眼神漸漸冷了下來。小桃從屋裡走出來將門帶上,疑惑地問:“唐少爺不是都說了要讓沉家賠給我們了,媽媽怎麼不高興了?”
李知音掀唇輕笑道:“這唐家小子就算他去警署打了招呼,若是沉家說他沒錢呢?芝姐兒看著是個老實的,實際心裡精著呢。你看看,剛剛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