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吩咐的語氣。孟贏軒皺皺眉,轉頭看了看江從芝,她剛才說了她腳上還有傷,跳不得舞的。但還不及他答話,另外的李老闆和他太太也說了話:“這回咱們可有眼福了?”“誰知道呢,聽說現在的倌人都眼高於頂的,我們這些個商戶怕是都不放在眼裡。”
江從芝身後伺候著的寶熙皺著眉頭瞪著說話的人,真是可惡,為何就挑芝姐兒下手為難?江從芝見孟贏軒沒有護著自己的意思,今日若是不跳一曲,憑藉這些太太的碎嘴,指不定!你名字裡有玉這個字嗎?”
江從芝知道白玉就是想找她難堪,如今這衣服被她一扯,頭髮也散了,裡面的襯衣都跑了出來,寶熙踉踉蹌蹌急忙把大衣遞給她。江從芝沒有接,站起身來把那裙子脫下,又用腳撩到一邊,掀唇涼涼一笑說:“原來這是白小姐的衣服,怪道我這腰也松,胸也松的。吶,拿去吧。”
白玉伸出一隻手指著她的鼻子,氣呼呼地“你、你”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何嘉韻牽起白玉的另一隻手捏了一下,將她拉到身後,轉身朝眾人鞠了一躬:“各位先生太太,實在叨擾。小玉從小就是這種直爽性子,她與唐少爺新婚不久這衣服就被送去給江小姐了,今日她也是氣得及了,還望先生太太們海涵。”
何嘉韻這一招倒是妙,不與江從芝對峙,直接把話口遞給了這些個老闆太太。這些都是些人精,平日裡搭不上軍閥,此時自然要多放幾句話的。當先那李太太就啊喲了一聲:“沒事沒事,這鳩佔鵲巢就是不對啦,你說吶趙太太?”
趙太太本就看江從芝不順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單薄襯衣襯褲下身材苗條的女人,嫌惡地說:“做了壞事還理直氣壯,惹人厭。”
這些個太太你一言我一語,饒是江從芝經了那麼多事,此時也覺得委屈極了,她披上寶熙遞過來的衣服冷冷打斷道:“白小姐要是真有本事,就好好看著你丈夫,何必沒有本事又來我這鬧?”江從芝知道這番話一說出口,她是把這些太太們得罪了個遍。但有些話不說又不暢快,攏了攏外套繼續說道:“他捧給我的東西不少,什麼房契啊、翡翠啊你這件裙子我自己也能買十條八條,所以當真是看不上。”
女人細眉微挑,挺直的鼻子下面一張嘴有點泛白,鼻尖微微泛紅,整個人顯得可憐極了。
白玉被一激,正想說什麼,門又被開啟,結果是個春滿閣的小龜奴。小龜奴低著頭,儘量想減少一些自己的存在感,把手裡的局票遞到寶熙手上:“寶熙姐姐,芝姐兒的局票。”龜奴聲音不大,但場上安靜,眾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江從芝吸了吸鼻子,轉頭問道:“誰的?”
寶熙脆生生地答道:“唐少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