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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自小就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要什麼沒有?如今唐俊生惱了她、不理她也就罷了,一個妓女也能穿著自己的衣服招搖過市了?她哪受過這種氣,甩開何嘉韻的手就要往裡走:“這可是我爹之前從國外帶回來給我的,領口的那顆鑽都要五十個法幣!”
何嘉韻見她一副要鬧大事的打算,急忙拉住她問:“那怎會在她身上?”
“還不是我那便宜丈夫給她穿的!”白玉想到這裡就來氣,氣呼呼把那日唐俊生來她房間裡拿衣服的事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何嘉韻聽罷有點無語,那這裙子不是她自己說了讓他拿走的嗎,如今又來發氣。不過想來也是,她在唐俊生那碰了釘子不好發作,這會兒江從芝正撞上來,她自然想發難一番的。可白玉這性子太沖動,上次對江從芝出手就沒討著好,害得現在即沒有搬倒江從芝,又沒有勾到唐俊生。這次要是再貿然出手,那女人狡猾,若是被逮著錯處被做了文章可就不好。何嘉韻嘆嘆氣,勸道:“還是別太沖動了,萬一他們裡面有什麼我們得罪不了的大人物呢?”
白玉本就在氣頭上,一聽自己密友竟不支援自己,柳眉倒豎,輕哧一聲反問道:“白家得罪不起的人?”
何嘉韻看著她一時無言。白玉被她拉著,甩也甩不開她的手,沒好氣地喪氣抱怨道:“要是安妮卡在這,她一定早就和我一起衝進去了。”
白玉與安妮卡脾性相,若非安妮卡年前回了英國,自己斷然不會和白玉這麼親密。何嘉韻臉白了一白,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又不是阻止你,你動手前總要知道對面都有誰吧?她如今正當紅,如果說你汙衊她你怎麼自辯?”
許是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分,又見何嘉韻沒有生氣,白玉清清嗓子,反手抓住她的手臂搖了搖說:“後背有我名字的刻章刺繡,她要是說我汙衊豈不是正好?阿韻”
何嘉韻見她這副樣子,想來今天不讓江從芝出醜是不會罷休了,輕嘆一聲道:“那我和你一塊進去。”
白雲斜斜看了她一眼,抿嘴一笑,嘟囔著說:“這還差不多。”
白玉終究還是聽勸的,依著何嘉韻的意思沒有直衝衝地去給江從芝難堪。這家酒樓在租界裡頗負盛名,一向是有錢人才能吃的起的地方。白玉和何嘉韻二人找了一處僻靜之處坐下,眼見江從芝與那男人挽著手談笑風聲,不一會兒一起朝樓上的包間走去。
“她身邊的人我認識,是孟叔叔,開當鋪的。”何嘉韻開口說道,那孟贏軒和她爹倒是有些交集的,所以一眼便認了出來。
白玉聽罷神色一鬆,微嘲道:“還以為又榜上什麼大款,原來就是有幾間鋪子。”她遠看那男人穿的斯文,還怕是什麼厲害人物,如今一聽她這樣講,心裡立即放鬆了幾分。
對於白玉這種大小姐來說,手裡有再多的錢都比不過軍閥權勢,她又哪會怕誰?何嘉韻沒有接她的話,拿起桌上的選單翻看起來:“我們先吃點東西,探探裡面都有誰,吃飽了再行動也不遲。”
白玉點點頭。她對何嘉韻的手段很是信服,上次唐俊生那事要不是她忍不住承認了,此時他還真不一定會不理她。作者微博大馬士革羊
今日是趙金華夫人趙太太的生日宴,也就是與明姐兒做人家那位老闆的正頭夫人。以前總聽明姐兒說這位夫人怎麼蠻橫刻薄、是個母老虎,今兒個一見,江從芝才具體知道那是什麼意思。這位夫人生得虎背熊腰,卻偏要穿著皮衣,圍著狐毛圍脖,臉上的肉堆了幾堆,掛著厚厚的粉,穿金戴銀,倒是隻顯富不顯貴了。而見著年輕好看的倌人,那吊梢眼一番,下巴一揚,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看不起這些個妓女似的。江從芝生得美,今日打扮得又漂亮,再加上她又和明姐兒交好,自然招了不少趙太太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