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賀星表現的十分平靜,可她也不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要知道,皇夫一旦確定,宮中可就得辦喜事。那一些流程走下來,哪怕知道不會真的發生什麼,但短時間內,名正言順站在楚辭身旁的人卻也成了別人。
她這幾日也時長想,自己的那個決定作對了沒有。然而無論怎麼想,只要想到兩人的地位身份懸殊這麼大,她就又會再次堅定自己的想法。
賀星看了眼外面,「這些不都是之前說好了的麼?」
她緊接著便拍了拍楚辭的手,「你先鬆開,一會兒被人看到了可不好。」
事情確實是早就商量好了的,可這會兒賀星沒點反應,楚辭心底多少有些不滿,他咬了咬牙,賭氣說道:「既然你不在意,那你明日,來幫我看看未來的皇夫人選如何?」
賀星愣了愣,然而,不等她這邊再說什麼,屋外臨近的腳步聲,卻是提醒著兩人,有人過來了。
不得已,楚辭只能先將人鬆開,這個話題,到這裡也暫時打住了。
下午,楚辭因為要處理摺子,並未在元澤這兒久留,元澤午睡時,賀星一個人在屋子裡發了好一會兒呆,直到元澤醒來,她方斂了斂神,專心的和孩子玩耍了起來。
楚辭這一日依舊忙碌,等到了晚上,兩人各自洗漱好準備就寢了,他剛有些閒情想舊事重提,結果賀星卻突然按住了他,「別動。」
「我有一東西給你。」
「??」
楚辭有些不明所以,可很快,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我給元澤做磨牙棒等小玩意兒的時候,向宮裡的匠人們學習了一下木釵的做法。」
「這釵不大好看,甚至沒有什麼雕花技巧,不過我頭一次做這種東西,你頭髮多,沐浴的時候剛好可以用它挽起來,以免濕了頭髮,也不怕人看到這東西不好看。」
木釵很快就別進了頭髮裡,聽著賀星的解釋,再小心的摸了摸,楚辭一時之間,詫異的不知該說什麼是好,連帶著原先準備和人提選皇夫的事都有些忘了。
把木釵別到頭髮裡看了看,見東西不太醜,賀星笑了笑,「還成。」
這話說完,她就把人推到了西洋鏡前,「你看看怎麼樣?」
鏡子是賀星從越地帶回來的販賣的,宮裡有西洋鏡並不奇怪。
看著鏡子裡清晰的模樣和嘴角帶笑的某人,楚辭回過神來,他自己嘴角往上揚的同時,也沒忍住問道:「好好的,怎會突然做這東西給我?」
說來也有些慚愧,兩人相識這麼久了,賀星還一次像樣的東西都沒送給過楚辭。
她淺笑著解釋道:「做元澤的物什時想到你沐浴常常濕了頭髮,順手做的。」
楚辭顯然很喜歡,但他慢慢的也有些反應了過來,遂試探的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和我商討?」
「送東西是出自真心,商討事是商討事,這二人並無什麼關係。」
楚辭聽到這,頓時明白了賀星確實是有事要和他說,他眼底的笑意並未因此褪去,反問道:「可是陪著選皇夫的事?」
賀星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你改變主意了?」楚辭又問。
賀星從背後將手穿過楚辭的腰側把人抱住,有些留戀的在人耳旁蹭了蹭,「也不是。」
耳朵有些癢,楚辭躲了躲,「那是什麼?」
「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
楚辭嘴角的笑至此滯了滯。他慢慢把嘴角上揚的弧度收起,耐著心問:「你先說說。」
賀星斟酌了一下,「我在長安城的門店,已有近兩月沒有打理。」
「你已在為自己的未來籌謀規劃,我也想跟上你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