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邵臣怔了怔,沒再說話,看不出他是氣消了還是另有打算。
為了以防萬一,寧雅雯建議找動物園刪掉他們當天的影片。
邵孟輝吊兒郎當地掛在椅子上,覺得她多此一舉:“邵臣再聰明也不過是個五歲的小孩,他還能知道去查監控?再說,我們都已經服軟了,他不會想太多,也不會咬著我們不放。”
他說得有道理,反正就一個小孩,想弄走以後有的是機會。
寧雅雯坐下來,覺得頭痛,衝房間裡的衛斯林招招手:“寶貝,幫小姨把抽屜裡那個紅色的小藥瓶拿過來。”
“小姨,小卷毛真的晚上就好了嗎?”
衛斯林拉開抽屜,在裡面扒拉一邊問。
“誰知道,”寧雅雯支著額頭,不無惡毒地想,死了倒還乾淨:“你找到沒有,就紅色的那個瓶子……該不會跟應辛一樣是個小色盲吧。”
邵孟輝幸災樂禍:“……小色盲。”
衛斯林氣沖沖地朝他齜牙咧嘴:“你才是小色狼。”
邵孟輝:“……?”
“你家這小外甥的智商,真是……”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陪兒子一天了,我出去逛逛,邵臣這邊你看著。”
寧雅雯理都沒理他,找出藥瓶吞了藥,頭痛稍稍緩解,上躥下跳的小外甥讓她覺得格外眼暈:“去找你哥玩,別在這兒撒潑。”
衛斯林氣不過,又跑到邵臣跟前告狀:“哥,小姨小姨父罵我是個小色狼,你幫我罵回去。”
邵臣沾溼了面前給應辛潤嘴唇,沒功夫搭理他。
崔阿姨笑道:“你聽錯了吧,先生夫人怎麼可能這麼罵你。”
“我沒聽錯,他們不止罵我,還罵小卷毛呢……小姨說我跟小卷毛一樣是個小色狼。”
邵臣;“?”
崔阿姨給他抱到椅子上,挨著邵臣:“你詳細說說。”
衛斯林抓了抓鼻子,眉毛都快氣燒著了:“小姨讓我給她拿紅色的藥瓶,我沒找著,他就這麼罵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們問小姨。”
崔阿姨半晌無言,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她沒明白過來。
倒是邵臣,心下一動:“你也不認識顏色?”
衛斯林茫然:“沒啊,我認識。”
為了證明自己,他當下指著病房裡的花花綠綠的桌布說了一通。
“對啊,”崔阿姨也反應過來;“先生夫人說的是色盲吧,小色盲。”
衛斯林:“色盲是什麼?”
“色盲啊就是分不清顏色,或者對顏色的敏銳度很弱,我們眼中的紅橙黃綠青藍紫在色盲眼中都是灰色的,”崔阿姨解釋:“乖崽就是這樣,幾乎所有的顏色都分辨不出來,這種情況更準確來說應該叫色弱……為了這個小少爺專門看了好多書,都是他跟我科普的。”
衛斯林有聽沒有懂。
畢竟,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出色弱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崔阿姨樂呵道:“看來先生夫人還是很關心乖崽的,連他分不清顏色都注意到了。”
醫生說得很準,晚上應辛果然醒了,臉色仍有些蒼白,神志卻很清楚,肉眼可見地在好轉。
邵臣喜形於色,小心翼翼喂他喝水。
邵老爺子一顆心徹底放下來。
邵孟輝和寧雅雯都在場,兩人表面功夫道了個歉,應辛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隱約明白了他們話裡的意思——是他們弄錯了,哥哥生病是個意外,他沒有因為粗心大意害了哥哥。
這話不知觸到了應辛哪根神經,讓他的眼淚一下子決堤,嗚嗚咽咽地哭起來,像只被捕獸夾刺傷後逃出來的小兔子,壓抑了太久,既委屈又如釋重負。
夫妻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