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程瞭解他,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
好,就算他是真心喜歡你的,那你覺得,他作為傅家的繼承人,會和一個不能給他繁衍後代的男人共度一生麼?就算他願意,他的家族會允許麼?
藺舟腳上動作一頓。
張程:我不知道你對他身世了不瞭解,他母親是傅氏前任當家人的獨女,因為嫁了外姓,儘管他也姓傅,但並不被傅家人承認,他外祖父突發中風後,為了爭奪繼承人的位置,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使了多少手段,據說還險些喪命。
說到這裡,張程目光如刀地看著藺舟:你覺得就他這種人,會為了你放棄子嗣,然後讓他辛辛苦苦爭奪經營的事業,落入旁人手裡麼?還是你不介意他找人生一個?
藺舟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起,就在張程以為他被自己說服了的時候,聽到藺舟輕聲說:你怎麼覺得是他玩我,不是我為了錢玩他?
張程:???
張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小舟,不要說氣話。
不是麼,他有身份,有地位,財富更不必說,跟他在一起,我曾經想不到的得不到的,都能唾手可得。
張程:......
還是,藺舟抬頭,看著他,你怕我跟他在一起後,藉著他的力量,來爭奪你們張家的東西?
你這是什麼屁話,張程快氣死了,你本來就是張家少爺,不然我會讓你畢業後來公司當管理鍛鍊你?
藺舟冷嘲:別演了,我對你們家股份不感興趣,也不會借傅明深之手來跟你搶什麼,不用這麼假惺惺,你不覺得虛偽,我都覺得噁心。
張程臉上的表情僵住。
還有,我姓藺不姓張,不是什麼張家少爺,別給我抬咖,再見。
不是,我......
張程想解釋什麼,藺舟已經飛速跑開了,看著藺舟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張程有點愣。
藺舟跑回會所門口,傅明深的車就停在一邊,見到他過來,司機下來給他開車,傅明深見他跑得直喘氣,皺了下眉,問:沒事吧?
沒事。藺舟接過司機遞過來的礦泉水,喝了幾口,感覺嗓子還在發緊。
跑步累的。
傅明深沒有再追問,只是問:回學校?
嗯,藺舟蓋上瓶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又麻煩您送我了。
說什麼胡話,傅明深伸手在他腦袋上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不是我上趕著要送你?
藺舟笑著捂住被他彈的地方,目光落向了窗外飛速倒退的夜景。
其實張程那席話,到底還是對他造成了影響。
是啊,傅明深和他背後的傅家,會允許他跟一個不能生育的男人在一起麼?
他,一個基本沒背景,沒家世,不能給傅明深事業任何幫助的窮學生,連紀霖這種少爺跟他交往都只是玩玩,憑什麼覺得傅明深這種大人物會付出真心呢。
他到底哪裡來的自信啊。
會所離藺舟大學很近,20分鐘車子就停在了他們學校門口,車子還沒停穩,傅明深就對司機說:你先下去一會。
好的先生。司機停好車,解開安全帶下車。
車子裡只剩他們二人,藺舟撓了撓頭,問:您還有什麼事麼?
嗯,有些話我不說,怕某個小朋友多想睡不著。傅明深說。
藺舟:......
傅明深大概能猜到張程會跟藺舟說什麼,加上小朋友這一路的沉默,傅明深基本確定了張程的談話方向。
他說:我從接手傅家以來,就一直在排除反對我的聲音,牢牢地掌控住決定權和說話權,你知道為什麼麼?
藺舟:為了掌控傅家?
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