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理璋已經認出了夏離和夏氏,咧開嘴大笑道,「可真是巧了,原來是你們家呀。」
夏離也反應過來,萬幸他們沒帶條狗來家裡。笑道,「巧了。」又上前給他們二人屈膝行禮道,「劉公子,曾少爺,請屋裡坐。」
她表面鎮靜,心裡狂吼,快些進屋,快些進屋……
夏氏也是嚇得滿臉通紅。夏山還以為姐姐見了貴人緊張,用眼神安慰著她,意思是別怕。
劉長昭腳跟沒動,狐疑地問曾理璋,「你們認識?」
曾理璋笑道,「表哥愛吃的那個冰粉,就是她們賣的方子。」
把她們賣方子的事也抖落了出來。
劉長昭點點頭,打量了夏離幾眼,又狐疑地說道,「爺怎麼也好像見過你呀?」
夏離茫然笑道,「是嗎,劉公子是不是記錯了?」
曾理璋看了眼劉長昭,一副看見漂亮小娘子就套近乎的樣子。
跟著劉長昭的這個小廝不是上次在縣城的那幾個,那幾個捱了八十軍棍,傷勢現在還沒完全好。
他也覺得是不是自家爺的老毛病又犯了,小聲提醒道,「爺,咱來這裡是辦正經事的。」
劉長昭氣得踢了他一腳罵道,「爺什麼時候辦過不正經的事?」
見夏山擋在了小娘子的前面,他不高興地「哼」了一聲,皺眉說道,「你們想什麼呢,就這鄉下小丫頭,爺怎麼可能有想法」。又四下望了望,沒有進堂屋,而是抬腳向後院走去。
夏離暗罵兩聲,只得跟著。
劉長昭穿著冰藍色軟緞繡團花寬袖長袍,頭上玉釵束髮,邊走邊扇著大扇折,很是傲嬌的樣子。只可惜走路還稍稍有些跛,跟俊朗的貴公子形象不相符啊不相符。
難道是葉大人打的,還沒好?那位葉大人倒真是個不講理的武夫,下手夠狠的。
這麼想著,夏離又覺得很對不起這位劉公子,在前世還是讀初三的年紀,被自己害得不輕。
劉長昭對吊著的沙袋非常感興趣,用手指戳了戳,沙袋輕晃了一下。問道,「這是幹什麼用的?」
古人練拳練掌都用木樁,他當然不知道沙袋是用來幹什麼的。
夏離實在編不出別的藉口,只得實話實說,「用來練拳頭的。」見劉長昭斜眉一挑,又道,「家裡只有我們寡母孤兒,不厲害些,會被人欺負的。」
這句話既是解釋她練拳的理由,也是提醒劉長昭避嫌,別什麼都問什麼都碰。
咦,怎麼劉長昭挑眉的樣子有些熟悉?夏離又看了他一眼,的確有一點熟悉之感。之前一直緊張噹噹,沒注意他的長相……他像自己的哪個熟人?
劉長昭顯然沒明白夏離的意思,還捏緊拳頭向沙袋打去,覺得比表哥讓他天天練打木樁好過多了。打木樁打得手生疼,沒有一點練下去的慾望。說道,「這東西好,既能練拳頭,長力氣,又不遭罪。」又對小廝說道,「多看看,回去也給我弄一個。」
曾理璋見了,也跑來練起了拳頭。
劉長昭看見牆角下的狗洞,又問,「你家養狗了?」
夏離的思緒被打斷,說道,「嗯,養了條看家狗,一大早就跑出去玩了。」
劉長昭的眼光又定在了牆上的草墊子上,問道,「別跟我說你還練射箭!」
夏離點頭道,「我外公和三舅射箭射得都好,我跟他們學了兩手,偶爾練練。」
她心裡暗誹不已,早知道這多嘴多舌的熊孩子要來家裡,就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了。
劉長昭的目光在夏離的身上轉了一圈,說了一句至理明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小丫頭的這些愛好讓人匪夷所思。」
他本來還想讓夏離把弓箭拿來,卻聽見前面傳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