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是儘可能平衡才幹與忠誠,非要進行選擇的時候也都是忠誠心優先。
可以這麼說:對於鎮西總兵這個職位來說,他可以是一個平庸至極甚至只知道紙上談兵的將軍,但他必須絕對忠於大炎。
“是我的六弟。”
當年的皇位爭奪中,姬世恢的六弟姬耀祖在意識到大哥和二哥之間的你死我活不可避免後就一直堅定地站在他這邊;姬世恢登基後在對那些權貴進行世人眼中的報復性屠殺時,姬耀祖也是他最有力的幫手。
姬耀祖不知道哪來的自信,總是毫不動搖地覺得自己的二哥能夠成為千古明君,因此也一直以跟著二哥一起名留青史為目標而努力。
他的忠誠,本該是最毋庸置疑的,也正因如此,姬世恢才會讓他去擔任鎮西總兵。
可現在,鎮西都護府居然也有嫌疑?
姬世恢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兄弟相殘了。
“別急,也不一定是整個都護府都出了問題。”紀允炆看出了姬世恢的憂慮,他能夠理解,因此寬慰似地說道:“他在那邊也不是一言堂吧?總的有那麼幾個位高權重的副手輔佐他不是嗎?”
“想個法子讓他自證清白,同時也把都護府篩一遍。”
“而且,這令牌是幹什麼的?”
“這令牌,應該是鎮西都護府的急調令。”由於令牌損壞嚴重,姬世恢也是端詳了一會兒才勉強看出來。
“持此令牌,能夠直接臨時調動西域各軍;而若是持此令牌入朝,就代表著西域告急,朝廷當立刻發兵救援。”
“這麼個東西,怎麼會落到一個去宋國那種地方的武者身上?”
“有可能,劍尊所說之人,正是都護府中有資格保管此令牌的人!”
“也有一種可能是:麒麟黨想要靠這招吸引我們的注意,讓我們的視線集中到都護府那邊去。”
這樣一塊令牌實在太過反常了,火鐮教的那個殘黨不應該帶著這個東西跑去宋國那邊,還被宋國五皇子的密探拿到手才對。
難道說,火鐮教的那個武者也不知道這塊令牌能幹什麼,他也是透過別的渠道得來的?
“你最後一次和姬耀祖直接交流是什麼時候?”
“去歲祭祖時見過,在那以後至今,僅書信來往過一次。”
西域終究路途遙遠,而且兩人都忙於政務,因此沒什麼時間進行交流;另一方面,雖說是皇室子弟,但作為鎮守邊關的將領,總是給朝廷這邊寫信,終歸是有些影響不好。
“都護府可需要給朝廷做定期的報告?”
“兩月一次,除六年前西方似乎又有進犯跡象外,至今一切正常。”
紀允炆感到眉心一陣刺痛,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裡升起。
其實對於都護府的這塊令牌,還有一種解釋:
這塊令牌,本來確實是要送到朝廷的。
姬耀祖意識到了什麼,決定給他二哥送來這個代表著“西域告急”的訊號,但信使卻在路上出了意外,令牌落到了火鐮教那個殘黨手中。
西域告急,但都護府送來的報告卻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無事發生。
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試著和姬耀祖取得聯絡,若是有什麼僅你二人能看懂的密語暗號那就用上。”
“劍尊的意思是,都護府......已經反了?”
“只是猜測,先做好準備吧。”紀允炆起身,“你這些年不是一直在對付麒麟黨嗎?沒準他們不耐煩了,開始想著換一個皇帝了。”
還可能更糟——
紀允炆不清楚麒麟黨究竟什麼成分,但根據姬世恢所說,龍帝現世絕不會只是因為大炎有麻煩,而是整個東方都會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