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同時,紀允炆也能判斷出:這種血腥味,絕不是來自於這些所謂的村民們與他們口中的山賊所進行的戰鬥。
為了崇高的理想信念在戰場上浴血搏殺的軍人,和為了最卑劣惡俗的慾望剝奪蹂躪他人生命的罪犯。
同樣是沾血的人,但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紀允炆能夠覺察出這種不同,而此時此刻,這座寨子裡的人給他的感覺,是後者。
最後,也是最能讓紀允炆確定自己沒找錯地方、晁正沒說謊的,就是演技的問題了。
客觀來講,寨子裡這些山賊其實演技都還行,換做其他武者,或者是沒有修為在身的尋常習武之人,又或是戒心不足的愣頭青,興許就被騙過去了。
尤其是身邊這個叫莫言愁的,一直在盡心盡力地和其他人一起扮演熱情好客的樸實農戶。
真的非常具有迷惑性。
但是,他們低估了大宗師對於周遭世界的感知能力。
或者說他們已經盡力做到最好了,只可惜眼界的狹隘限制了他們的想象力。
你讓一箇中世紀的領主做好萬全準備來面對強敵,那麼不管他再怎麼謹慎,也不會對一支坦克集團軍做好應對措施。
超出認知範圍了。
山寨裡很熱鬧,似乎整個寨子都在為歡迎紀允炆這位遠客而做準備。
事實上也確實是整個寨子都在做準備——莫言愁他們處理過武者,這些有武道修為在身,很大程度遠遠超越凡人的存在,想要拿下還是很麻煩的。
之前有一個壯碩的中年武者,在被莫言愁等人誆騙喝了三大碗下藥的酒之後還能進行反抗,甚至砸爛了小半個寨子,莫言愁等人最後好不容易才砍下了他的腦袋。
“莫大哥啊,我有一個問題。”
在寨裡走了一會,紀允炆好好欣賞了一番這亂中有序,說實話還算看得過去的山寨之後,一想到自己還忙著回去指導幾個徒弟,紀允炆就有些不想繼續陪著莫言愁演戲了。
最重要的是:周圍看過來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喂喂喂,我是男的啊,為什麼你們要用那種色迷迷的眼神看著我?
“劍尊大人請問。”臉上笑嘻嘻但莫言愁心裡一直都保持著警惕,他們現在走的這條路是專門安排過的,每一處都精心設計過,隨時能對紀允炆撒下天羅地網。
“我剛剛在寨子外面說的那句話,莫大哥可聽見了?”
“劍尊大人是說——”當時紀允炆的聲音響徹山谷,莫言愁當然也聽到了他最開始那幾句話,但此刻他還是選擇了裝傻。
“莫大哥。”紀允炆突然停下腳步,眼神平靜地看向莫言愁,看得莫言愁心裡發毛。
“你們當真不打算悔改?”
“劍,劍尊這是何意呀?”莫言愁繼續裝傻。
詐唄,誰詐得過誰啊!
“唉。”紀允炆叉腰,似乎有些無奈地嘆氣。
隨後,他當著眾人的面走向了一旁那間緊閉門窗的木屋。
“呃,劍尊大人,那屋子是我們寨子孫寡婦的家,您這樣是不是不太——”
沒等莫言愁說著上前阻止,紀允炆就到了房門前,隨後他直接一拳將門窗之間的牆壁打穿,緊接著將手一拽,硬生生把一個人拽著撞破了牆壁,被丟到了莫言愁腳下。
突然被這樣暴力拽出的山賊疼得哀嚎,在地上打滾。
紀允炆無言地看著莫言愁,後者則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腳邊的山賊。
“你的下一句話是動手。”
“動手!”
莫言愁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再接著強行演戲也就沒必要了。
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