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鯰尾死死地咬牙,他在腦內呼喚著狐之助的名字,卻出乎意料地未曾收到一次回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再也沒有聯絡過狐之助了?
好像是因為有著骨喰在身邊,他再也不會無聊到和狐之助聊天。因為一直找不到那個黑紅髮色的孩子,無法完成任務,狐之助也從未催促過他。隨著時間推移,他甚至已經遺忘了那隻一直幫助著他的小狐狸的存在。
不過有一件事他似乎一直忽視了,狐之助在最開始說出了——可以把任務放到一邊,審神者都是時政寶貴的財富,失去一人都是非常巨大的損失——這種話語。
而且,這個世界本就不是他們該來的【下一站】。
為什麼狐之助會突然說出這種話?為什麼現在突然聯絡不上時政(狐之助)?為什麼骨喰……不,白菊,使用著骨喰身體的、代號為白菊的審神者會連白山都忘記?
【白山吉光】就是一個暗示,這是時政還未實裝、便被打斷了出世的刀劍,除了現在套著刀劍殼子滿世界亂跑的審神者、以及現在時政的工作人員外,是沒有人知道這把刀的存在的。如果還記得白山,那麼一切都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
然而,要不是今天無意中聊起這種話題,他甚至不會注意到自己現在竟然連自己家人的面容都回憶不起來。如果今天沒有聊到兄弟的話題,是不是等在過一段時間,他會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忘記自己其實並非鯰尾,而是一位為時政工作的審神者的事情?
從當時做噩夢的時候就應該反應過來了,這種情況又不是第一次。伴言思考著,似乎在很久之前,他不懂事的情況下,主動被自己的【某個很重要的人】影響,差點遺忘自己是誰。
只是這一次,顯然不是他們自己主動的,而是骨喰鯰尾以及時政那邊或許出了什麼事。他甚至不敢繼續試探白菊的情況。
伴言一點都不想感謝自己曾經的經驗,而讓自己現在有富餘去思考這麼多。
首先,聯絡上時政……最近就有一個機會,鯰尾沉下思緒,找到命定之子,在對方和炎柱認識之時,在那次什麼列車的旁邊,在炎柱煉獄杏壽郎受傷之機。那時候,穿越世界而來的【白山伴言】將會帶上一隻跟他失聯了一個星期的哭泣的狐之助。
得把握住那次機會才行。
看當時煉獄杏壽郎的長相,也就應該是最近幾年的事情了吧。
完全沒發現自己用年來做計數單位有什麼不對,想通之後,伴言——還記得自己真實身份的鯰尾依舊沒有從骨喰的身上爬起來。畢竟猛地一次大腦風暴之後,他有些疲憊了。完全不把骨喰當外人(本就不是外人),鯰尾乾脆利落地閉上眼睛,就這麼順著這個姿勢,睡了過去。
骨喰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這一點,他斂下亂七八糟的思緒,輕手輕腳地給鯰尾改了個動作,讓自家兄弟可以以更輕鬆的動作躺在他的腿上。
蝴蝶姐妹早在中途就悄悄離開了,把這裡的位置留給了這對雙子兄弟。骨喰低著頭看著神情平靜下來,但是臉色依舊還是顯得幾分蒼白的鯰尾,“就算沒有記憶……就算沒有昨天……也一定會有辦法的。”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輕易就被風吹散了,“這是……你告訴我的。”
雙子這邊的事情就暫且落下帷幕,將目光轉到面色凝重的蝴蝶姐妹這邊。
蝴蝶忍在離開雙子的視線範圍外後,就忍不住地立刻問道,“鯰尾……剛剛那些對話是什麼意思?”
“小忍應該已經猜到了吧。”蝴蝶香奈惠嘆了口氣。
“失憶。”蝴蝶忍皺著眉頭說出了自己的猜想,看著香奈惠沒有否認的意思,她不由地感到意外,“姐姐你早就知道了?”
“嗯,很早之前,鯰尾就有和我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