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孜彥當然不會不懂,也勾唇笑,笑自己忘了這幾個老頭兒刀槍不入。
酒宴將要結束時,他回到柳明珊身邊,霸道地圈住她的細腰。
他握著又揉了揉,彷彿能觸控到她的後肋骨,皺眉有些嫌棄:「太細,怕哪天在床上一用力就掐斷了。」
柳明珊:「……」
他就是有這種本事,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葷話,還能顯得自己義正詞嚴。
這時,一個端酒盤的男服務生過來傳話:「尤少,章先生有請。」
現在局勢早已變動,能喊他尤少稱謂,只有章楚溺那個老封建。
尤孜彥煩不勝煩,喝完杯裡剩下的酒,說:「不去。」
「章先生想跟你聊小公司的股權持有。」
「想靠章源拉攏我,還是想警告我?」尤孜彥直說。
對方:「都不是,章先生只是想請你去聚一聚。」
一個服務生,知道的還挺多。
尤孜彥用高腳杯頂住他的下巴,往上抬,沒跟記憶中的臉重合,他便罵:「滾,讓章楚溺存好棺材錢,別輸得渣也不剩。」
他這全程的舉動,柳明珊靜靜觀看,沒有漏看一秒。
大概猜到了一點端倪。
柳明珊並未在酒宴上見到南晴,不過她發了資訊報平安,南晴秒回:收到,小心豺狼虎豹!
她指的應該是尤孜彥。
柳明珊低頭笑了笑,就被坐進車裡的尤孜彥撞了個正著。
「笑什麼?」他脾氣差,自個不高興瞧見她高興就不爽。
柳明珊收斂唇角的微漾,百依百順道:「朋友發了個小段子,很好玩。」
他狠戾關上車門,發出巨大「砰」的聲響。
柳明珊隨即表情管理,心中惦記著計劃的每一步,腦海閃過各種應對他脾氣的方法。
「我現在不碰你。」尤孜彥冷道,身體卻在逼仄擠壓她的位置。
毫不客氣壓緊她的裙擺,寬大的肩撞她的腦袋。
他的意思是不發生關係的不碰。跟擠兌她並不矛盾。
熟悉他甚多的柳明珊,很快解讀出他的話。
回到吉利尼酒店時,她被擠兌得縮成一團。即便如此他也沒舒心,惡聲惡氣地罵她:「狗皮膏藥似的貼著我,你爸媽沒教過你矜持兩個字怎麼寫?」
柳明珊平靜地抬眼,瞧出他並未喝醉,淡道:「如果影響到你了,我很抱歉。」
尤孜彥微眯,「沒積怨?」
她搖頭,他又頭也不回地下車,總算解放了被壓了半小時、肩腳痠痛的她。
他著實氣得不輕。柳明珊未置一詞,慢慢舒展手腳。
前面正襟危坐的張獻,對身後的女生不由肅然起敬。
像尤孜彥這般喜怒無常的神經病僱主,他一開始佩服葉賢,現在則敬佩柳小姐。
有錢人壓力大,就喜歡向身邊人發洩。張獻戰戰兢兢都沒逃過,都快被搞成神經衰弱還沒法報銷醫藥費,實在對臉色變都沒變的女生,由衷地折服。
老闆是長得帥,但能忍到這種程度,不是帥可以解釋的吧。
……
柳明珊歇了一會兒,也隨之下車。
她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間,刷卡推開門,燈還未放亮,便發現尤孜彥閉著眼躺她床上。
還壓著她臨走時換下的襯衫和……內衣。
柳明珊臉頰悄然透紅,思考了很久怎麼向他開口,讓他別壓著她的衣服睡。
「你先去洗澡?不然就這樣睡對身體不好,會很疲勞。」柳明珊按了按發燙的臉頰,開口道。
床上的男人睜開眼,「我叫了酒。」
柳明珊:「還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