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遠的距離,走回去,大概得到天亮。
池妄左右看了一眼,旁邊有一個景區服務中心,他拉著人往那邊走,提議說:過去問問,能不能有住的地方。
等到走近些距離,大堂的光亮明晃晃的照過來,蘇斂猛然把手鬆開,插進口袋。
雖然周遭經過的都是陌生人,畢竟兩個男生牽著手的姿態,到底是引人注目。
池妄笑著捻了捻指尖,快步走到前臺詢問:您好,請問這附近還有可以入住的酒店嗎?
抱歉先生,因為今晚的流星雨,又是週末,酒店已經全部訂滿,沒有空房。前臺的工作人員露出歉意的微笑。
池妄有些頭疼:或者能不能幫我們叫個車,太晚了,現在回不去。
工作人員說:我們的班車是早上六點到晚上十點發車,現在已經過了通運時間。如果您實在沒住的地方,旁邊的商店有帳篷,您要不要將就一晚上,明早再回主城?
池妄回頭,詢問道:帳篷睡嗎?
蘇斂點頭:現在也沒別的辦法。
景區的帳篷貴得要命,兩人買了一頂雙人大小的尺寸,又添了兩隻睡袋,艱難地抱著重新回到山頂。
方才還鬧嚷嚷的人群已經安靜了下來,四周陷入黑暗,連視線都變得模糊不清。
蘇斂抖開帳篷的布料,在一邊半蹲在地,拿著幾根架子艱難組裝。只是看不太清,好半天都找不到介面,逐漸有些煩躁。
你別動,光線太暗,小心劃到手,我來弄吧。池妄從他手裡把支架拿過去,藉著月色,摸索著把支架固定在一起。
繩子固定在地面的釘子上,快速拼接好,然後穿進帳篷。
沒過一會兒,小小的一頂帳篷裝置完整,正正當當放在剛才看流星的地方。
盯著他嫻熟的動作,蘇斂有些驚訝地挑眉:你還挺厲害,這都能搞定。
我都說了,除了學習,我什麼都會。池妄把睡袋往裡一擱,抬手拍了拍:過來睡覺。
蘇斂慢吞吞過去,把外套脫到一邊,擺好鞋子,鑽進睡袋裡,一氣呵成。
他盯著上方湛藍色的布料,悠悠出聲:老實說,今年的生日,你過得開心嗎?
開心,能跟你一起過,我就覺得很開心。池妄說得發自肺腑,只是,還有那麼一點遺憾。
蘇斂嗯了一聲,停頓了幾秒,莫名其妙說了聲對不起。
他確實對不起池妄,沒能及時給出答案,就值得道歉。
別,你這樣搞得像是立刻在拒絕我,我不聽。池妄躺在旁邊,雙手枕在腦袋後邊,胡亂岔開話題,我們倆也睡過不少次,荒郊野外還是頭一回。
你想說什麼?蘇斂內心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及時打斷,別說騷話。
池妄含著笑掃了他一眼,一本正經道:小蘇老師,你真的思想很不純潔,我只是想表達此刻的興奮和激動,你以為我要說什麼?
蘇斂面無表情把他的腦袋挪回去:.什麼都沒有。
哦,我不信,你腦子裡肯定閃過了奇怪的東西。
都說了沒有,愛信不信。
兩人你來我往鬥嘴了幾句,不知道誰沒說話,氣氛安靜了一秒。
蘇斂嘆了口氣,自我檢討:我是不是一個很難伺候的人,說話不好聽,不體貼不溫柔,渾身帶刺,見誰就扎。
但你嘴硬心軟,心地善良。什麼都不肯說,卻偷偷的做很多事情。小蘇老師,老實說,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第一回 來學校就給我帶養生糊?
想到過往,池妄微微揚起嘴角,總覺得從以往的細枝末節裡,好像可以窺探出一些端倪。
蘇斂臉紅了一瞬,低聲辯解道:怎麼可能,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