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補習功課,感動得不行,說是立刻就去處理。
還挺會找藉口,張口就來。
手指敲了敲沙發,蘇斂似笑非笑看向人:想補課?可以,來,書拿出來。
明明是一坐一站,池妄氣勢全無,渾身上下感受到一股肅殺。
深夜補課,相當像是積極向上的小蘇老師能幹得出來的事兒。
此時此刻,只想抬手給自己一巴掌,方才過於得意忘形,盡是給自己挖坑。
他訕笑著把蘇斂從沙發上拉起來,往房間裡推,迅速轉移話題:你不是養生麼?早點睡,去看看你房間?
被迫推著進屋,蘇斂無奈地坐上床,垂著雙腿看人:我家小,沒多的房間,湊合睡。
是挺小,床看上去不過一米二,旁邊是一個小書架,書本挨個擺放整齊,房間東西很少。
池妄的視線落在書桌上的舊照片,走過去拿起端看:這你小時候?漂亮得像個女孩兒。
不愧是蘇妲己,眼尾上揚,眉清目秀,小小年紀就有禍國殃民的潛質。
你他媽才像女生。蘇斂因為小時候長得秀氣,一開始被大家叫做班花,氣得不行。
後來身材抽條,猛然長到了一米八幾,氣質也徹底變化,才從那股噩夢裡逃出來。
舊事重提,蘇斂心情不太愉悅,拳頭捏緊,很一種想要揍人的衝動。
他就應該讓這人在外面站一晚上,心軟什麼。
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池妄小心把照片放回原位,打趣說,誇你長得好看也生氣。
那我誇你好看行不行?
這我知道,不用你特地強調。
蘇斂:
人與人之間的羞恥心果然並不相通。
頭髮已經自然風乾,他側身躺上床,臉朝牆壁,悶悶出聲:我睡了,您自便。
池妄抬手脫了外套,關了床頭燈,側身靠過去。
手指碰了碰旁邊的肩膀,聲音很輕:小蘇老師。
別叫。蘇斂把被子扯上去矇住頭,冷漠無情回,睡著了。
那現在是在跟我說夢話?
我們來聊天吧?
不聊。
我睡不著,要不要看月亮?
看你大爺。
蘇斂在心裡長長嘆了口氣,果然,他就應該放任這人在門外站一晚上。
不是要看月亮麼?小巷空曠,抬頭就可以讓人看個夠。
池妄是真的睡不著,他覺得自己也不算嬌氣,但這床板實在是硬得過分,條件比網咖的那個小破床還要艱苦。
他算是明白蘇斂當時為什麼能篤定自己能在沙發上睡一晚上,沙發可軟太多了。
夜色漸深,池妄翻來覆去滾了十來圈兒,攤雞蛋似的,仍然了無睡意。
旁邊的人倒是睡著了,只是一直緊緊貼著牆壁,給自己挪出了儘量寬的位置,看上去睡得不太舒服。
池妄輕輕伸手,連人帶被子卷著往懷裡帶了帶,腦袋偏頭靠上去,碰到細軟的髮絲。
也是奇怪,明明失眠了幾個小時,突然就睏意襲來,睡了過去。
早上蘇斂被一陣窸窣的進門聲吵醒,微微睜眼,感覺自己快要喘不上氣。
垂眼一看,池妄這傻逼把他當成了人形抱枕,差點兒把人勒死。
他剛抬手準備叫人,臥室的房門被猛然推開。
吃早飯麼?我買了蘇華生握著門把,視線落在那團亂糟糟的被子上,這麼小一張床,居然硬生生擠了兩個大男人。
被子凌亂,看不出下面的動靜,只有一截露在外面的兩雙交疊的腿。
場面一度讓人很是迷惑,剩下的一半話卡在喉嚨裡,沒了下文。
頭皮發麻,蘇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