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在夜跑,時不時有人側身經過,對兩位校園紅人投去好奇的目光。
池妄往跑道上一站,浮誇地壓下前膝做跑前拉伸,腳上的熒光跑鞋騷包得要命。
他懶洋洋抱怨:既然我們都得跑,不如互相放水,跑個八百得了。
不行,沒得商量。蘇斂壓腿完畢,原地彈跳了幾下,利落站到起點,來吧,開始跑。
你這人嘖。池妄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麼形容詞,索性作罷。
兩人並肩齊跑,夜風微燥,一股很淡的桂花香席捲過來,連帶空氣都帶上了一股子甜膩的香味兒。
九月中的天氣已經不算太熱,池妄扯著領口敞了敞風,逐漸加快腳步,輕鬆領先了一截距離。
五圈下來,蘇斂步伐緩緩慢了下來,撐著膝蓋彎腰喘氣:歇會兒。
剋星,體力不行啊。池妄倒退著慢跑,慢悠悠說,不是你說的跑三千?
你體力好,侮辱誰呢。
蘇斂語塞,身上出了薄汗,臉頰微微泛紅:我沒說不跑。
池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相當大度的放水:算了,剩一千米,先存著。
不,跑完。蘇斂抬起下巴,倔強堅持。
因為彎著腰,微微敞開的領口鬆鬆向下垂著,露出修長的脖頸,泠冽的鎖骨和冷白色的面板搭在一起,跟羊脂玉似的。
池妄突然晃了神,怎麼會有人白成這樣?
瞎看什麼?蘇斂調勻了呼吸,聲音逐漸恢復正常,繼續。
池妄閉了閉眼,伸手捏過他的手腕,慢吞吞說:彆著急,慢慢跑。
猛得一下,蘇斂感覺手腕上傳來一股溫熱,從池妄的指尖上持續渡過來溫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跑而體溫過高。
混合著汗水和熱氣,明明應該很潮溼,卻乾燥得像是要擦出火。
這人動手動腳的毛病還是沒改,鋼鐵直男,蘇斂輕嗤。
被迫拉著跑完剩下的兩圈半,等平靜下來的時候,蘇斂連說話都沒了力氣,勉強站立。
這同甘共苦的鍛鍊,明明是想感覺更像是自己的煉獄。
累壞了吧,走,我請你吃夜宵。池妄熟稔地勾著他的肩膀,拖著他朝著校外走。
蘇斂的肩膀貼在他的胸膛位置,喉結滾動:剛運動完,不宜立刻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