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白二恢復了一貫的冷漠表情:“分文不取。”
山本:“哎呀,白先生真是個值得交往的人啊,你這樣熱情,我們也會對你更熱情的。”
送走了山本以後,白二把桌上的燈狠狠摔倒了地上,他表情兇狠,目光毒辣:“媽的,什麼東西!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不是要徵用我的藥廠嗎?我看你們用什麼東西製藥!”
於火焰中重生(十四)
白二的日子似乎突然難過了起來,但又似乎跟之前沒什麼區別,他照樣出入高階場所,依舊與人談笑風生,身邊永遠也不缺巴結的狗腿子,少一個藥廠,必然要少賺很多錢,但白二的資產太多,一個藥廠並不能讓他傷筋動骨。
更何況藥廠還被大火燒燬了。
山本少佐原本想發作白二——畢竟白二是這裡的地頭蛇,可以殺雞給猴看,他們連最厲害的一個都能搞下去,別人還能不怕他們,不聽他們的?
然而這一次可不像要藥廠那麼輕鬆了。
山本怎麼也沒想過,他還沒有動手,法國人和英國人就先找了他,表示白先生是他們的好朋友,山本先生如果只是想要一個藥廠,白先生也已經給了,如果山本還要更多,那他們是絕不會支援的。
其實山本不太看得起這幾個白佬,他覺得這些白佬現在都只能撐個樣子了!如今上港的話語權在誰手裡,還不夠清楚嗎?
不過他畢竟只是少佐,還不是大佐,彙報了長官後,便得到了“不要跟白二為難”的指示。
於是山本只能登門道歉,表示藥廠的失火應當是菸頭點燃了紙殼,火勢才大起來,雖然是人禍,但更多是的天災,誰知道是誰扔的菸頭呢?但肯定不是有意的,可不管是誰,人也已經死了,他們就不要互相為難和生氣了。
得罪人容易,討好人卻不簡單,山本在登門道歉的這一天終於理解了這一點。
因為無論他說的多麼真誠,坐在他對面的白二都是一副不鹹不淡的冷臉。
“總之,那個藥廠跟我是沒關係了。”白二不耐煩地說,“不管是燒了還是炸了,對我來說都一樣,你來跟我道歉?那沒必要。”
山本還想再說幾句,白二卻毫不客氣地嚇了逐客令。
離開白公館的時候,山本還往後看了一眼。
他想,現在法國人和英國人還在,等他們走了,白二就是魚肉,他就是刀俎。
只看法國人和英國人什麼時候走。
聽長官的意思,估計要不了多久,最快兩個月,最慢半年。
山本的嘴角勾出一個笑來,心情很好地坐上了汽車。
“山本是個小人。”白二靠在沙發上,看著柏易給他削蘋果,柏易的手指細長,白淨,骨節分明,是一雙天生就適合彈鋼琴的手,看他削個蘋果都是一種享受。
柏易沒懂他的意思,問道:“然後呢?”
白二嘆了口氣:“他要是個君子,那就好對付,可他是個小人,麻煩就大了。”
可白二是個絕不甘心向麻煩低頭的人,他很快找到了新的辦法,他又辦了新廠,生產尼龍絲襪,這個廠子被他送給了一位國人長官,經營和生產由白二來,那位長官只需要坐在家裡數錢就是了。
這筆錢著實不少,而且哪怕是在還沒有進項的時候,白二每個月都給對方不少錢。
他倒不是圖當下就能收到好處,而是長久的養著這層關係,等對方的胃口被養大了,掙錢趕不上花錢了,那白二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意外之財,剛來的時候人們會覺得,有很好,沒有也只是有點可惜。
可時間久了,意外之財就會被視作他們自己的財產,誰想拿走,就是要從他們身上咬下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