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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槍聲沒有停,好像彈藥取之不盡。
磊子低罵了聲:“遇到硬茬子了,你去找嚴哥拖後腿嗎?別他媽的亂動,就在這兒待著!”
“你聽我說。”柏易深吸了幾口氣,“我有手|槍,我能幫忙,就算我幫不上忙也絕不拖後腿,要死,我也得跟他死一塊。”
磊子一愣,身後的兄弟們也愣了。
磊子思考了兩秒,他指著一個方向:“他們從那過去的。”
“……嚴哥要是問你,你別說是我指的路。”
柏易:“行,謝了,回來再好好跟你道謝,我走了。”
柏易弓著腰離開了樓頂。
“……這是真愛啊。”
“跟拍偶像劇似的,還要來個同生共死。”
“嚴哥不是看不上他嗎?”
“你懂個屁,這就是愛情。”
夜路難走,好在柏易有夜視眼鏡,他跟著新鮮的腳步一路繞過山腳,又往山上爬,他從沒覺得山這麼難爬,也從沒覺得自己爬山的速度這麼慢。
好像晚一步,他就再也見不到嚴凌了。
等柏易看到躲在樹後的人影時,他才送了口氣。
不過對方有放哨的人,兩邊已經開始交火。
對方手裡的彈藥比嚴凌這邊的多,火力和人數壓制讓嚴凌他們無法再近一步,偷襲就是要不被發覺,出其不意,一旦被發現,就會從優勢瞬間變成劣勢。
柏易貓著腰往前跑,一顆子彈破空而來,正好擊中了他腳邊的斷枝。
他看到了站在最前方的嚴凌。
嚴凌手裡穩穩地拿著槍,他的胳膊正不停往下流血,身上全是地上的汙泥,其他人也沒好到哪兒去,中彈以後動彈不得的被拖到後面安全的地方,其他人還在前面頂著。
柏易跑到傷員身邊,這會兒嚴凌那邊分不出人手照顧這些傷員,他們只能硬挺著。
但在缺少傷藥,無法止血的情況下,硬挺就代表死。
現在一共躺了三個人,柏易只能把揹包放下來,先給他們敷上止血藥粉,再裹上繃帶。
這三個人已經沒了意識,只知道哼唧,一身的汗水。
柏易給他們裹好了傷,就繼續貓腰往上跑。
有人看到了他,但實在抽不出空去管他,看一眼就作罷。
柏易跑到了嚴凌身邊,嚴凌正在上子彈,瞥了一眼柏易,他緊抿著唇,額頭全是汗,這槍後坐力大,連續開槍手臂受損很大,他們再扛下去,自己就先要拿不穩槍了。
柏易看著心疼:“我那有藥,你先把胳膊的傷用繃帶纏上,我替你。”
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嚴凌沒有拒絕,只問了一句:“會不會用?”
柏易:“開一槍就會了。”
嚴凌正要說話,柏易就自己把槍搶過去了。
他戴著眼鏡,比其他人看得清楚,他沒殺過人,也沒準備殺人,準星瞄準的是對方的肩膀。
肩膀中了彈就端不起槍。
一槍開出去,柏易沒看見對方怎麼樣,只是被後坐力震得胳膊發麻。
嚴凌已經把傷裹好了,他重新拿回槍,對柏易說:“你去看其他人,把傷處理了。”
這裡沒有多的槍,就算有,也沒有多的子彈,柏易的手|槍也只能近距離開,這個距離沒用,他拿著繃帶和傷藥,到每個人那去頂一頂。
山頂的槍聲終於緩和了下來。
他們的彈藥估計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