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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乘月目光掃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擺在角落桌上的殘肢——準確的說並不是殘肢。
而是被縫合在動物身上的“肢體”。
猴子的屍體還沒有被運走,猴子的雙臂被換成了人類的雙臂。
傷口的縫合也極度粗糙。
“這不是瘋人院嗎?”周雄嗓音嘶啞。
猴子的眼睛大睜著,它的五官還維持著死時的猙獰模樣,那雙人類的手臂縫合在它身上,讓它比故事的魔鬼更像怪物,它的臉上,耳邊,還有乾涸不久的血液。
閒乘月慢慢走過去,他看向被猴子擋住了的“實驗品”。
除了猴子以外,他甚至看到了一個小嬰兒。
嬰兒死去多時,面板慘白,雙腿卻被換成了鳥類的腿。
它的臉部被挖出了兩個洞,“移植”了魚鰓。
“這裡確實是瘋人院。”閒乘月沒有表情,“只不過真正的瘋子是醫生和護士。”
那些被截肢的任務者,為什麼僅僅是被截肢?
閒乘月的臉色終於變了:“今天晚上被選走的人應該是昨天那幾個人。”
周雄和鄭怡異口同聲地問:“為什麼?!”
閒乘月緊抿著唇:“因為他們只做了切除,還沒有移植。”
今天晚上他們身上被縫合的線會被拆開,昨天他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肢體被切除,今晚他們又將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縫合上其它動物的肢體。
不需要等排異反應發作,他們就會真正發瘋,或者尋死。
周雄艱難道:“如果要移植,昨晚就可以,何必多此一舉呢?”
閒乘月:“因為時間不夠。”
比起切除,移植的精細程度更高。
閒乘月語氣森然,聽在周雄和鄭怡的耳朵裡宛如魔鬼的呢喃。
周雄聲音顫抖:“那我們來地下室有什麼用?”
閒乘月:“這證明瘋人院必須要有一條隱秘的通道,才能在不被發現的情況把這些‘失敗品’運出去。”
“我們要找到那條通道。”
鄭怡臉色蒼白的倚靠在門框邊:“那些從瘋人院逃出去的病人……”
他們的歸宿已經明明白白擺在了他們眼前。
那些人沒有逃出去,他們永生永世都會被困在這家瘋人院了。
但包括他們的親人在內,都只會覺得這個世界少了一個瘋子。
“回去吧。”閒乘月,“時間快到了。”
他們離開時最後看了眼這個房間,這是個小型的人間地獄,門一關,道德倫理都被關在門外。
離開的路上沒有一個人說話。
直到離開地下室,周雄才深吸了一口氣。
“對了。”鄭怡嘴唇沒有血色,小聲說,“宿硯被帶走了,他被電擊之後身體一定會出問題,更容易被選中。”
這句話才落音,看到剛剛那一幕都冷靜到極點的閒乘月——
神色忽然變了。
逃離瘋人院
地下室很方正, 幾乎沒有窄小走廊和拐道,有風從地下室入口灌進來,閒乘月他們能聽見門口處的異響。
他們沒有更多時間仔細尋找線索, 只能往入口處走,中途還要關上電燈。
有一段路他們必須摸黑。
只是出去比進來容易許多,已經走過一次的路再走一遍而已。
等他們踏上最後一層臺階,再次站到走廊上的時候,三人不約而同的仰頭呼吸。
閒乘月比他們忍得, 但也覺得臭,那股臭味現在還縈繞在他的鼻尖。
他們走出走廊, 給他們打掩護的護工剛把同事支走, 閒乘月他們又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