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給了他一雙眼睛,他把這雙眼睛當成了擺設。
馮瑞吃的跟中午一樣,毫無形象,吃什麼都香。
閒乘月只喝了一杯溫水。
晚宴結束的比午宴更晚,管家出現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他換了一身衣服,燕尾服換成了灰黑條紋的西裝,頭髮似乎上了髮蠟,銀白色的頭髮在燈光下像是在閃光,但在這樣的燈光下,他臉上的皺紋也更加明顯。
“客人們,在熄燈之前,希望你們已經在自己房間裡。”管家微笑著,態度和煦。
他沒有說熄燈之後不在房間裡的後果,而是用目光掃視所有人,確定每個人都聽見他說的話之後才走上了樓梯。
來這裡的第一個晚上,老手們心裡都知道,今晚一定有人會死。
而且剛來,他們還沒有掌握規矩,既然沒有掌握規律,就代表無法躲避。
只能憑運氣。
大多數人都走上了樓梯,只有閒乘月還坐在椅子上,宿硯也沒走,他就坐在閒乘月旁邊。
馮瑞看了眼樓梯,又看了眼閒乘月。
雖然他很想隨大流,但比起隨大流,顯然是閒乘月這個曾經的朋友更重要一點,於是他也留下了。
“我扶你上去?”宿硯確定閒乘月受了傷。
他的表情變得分外凝重——閒乘月的身體素質他清楚,一點小傷不至於讓閒乘月動彈不得。
更何況他一直跟著閒乘月,閒乘月在哪兒受的傷,怎麼受的傷,他完全不知道。
閒乘月平靜的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青筋和冷汗,根本沒人能看出他此時的狀況。
“不能回房間。”閒乘月的手還握在宿硯的手腕上。
他現在受了傷,在完全恢復,能獨立行動之前,他必須確保宿硯明白他的意思。
只有宿硯明白他的意思,他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至於馮瑞,不拖後腿就是閒乘月對他唯一的期望。
“現在能確定的是,我們跟那幾個女孩不在一個時空,跟那六個客人也不在。”閒乘月停了一會兒運氣,然後繼續說,“隔著玻璃門才能互相看見。”
宿硯看著閒乘月。
閒乘月繼續說:“但在一個空間內就互相看不見。”
“所以,我們今晚要試試。”閒乘月閉上眼睛,“如果我想的沒錯,那三個女孩就是這次的任務目標,如果她們來殺人,那麼跟她們處在同一個大的空間裡會更安全。”
至少無法輕易的找到他們的位子。
但在房間裡就不一定了,一旦在門口確定了任務者的位子,狹小的房間裡即便什麼都看不見也無所謂,憑藉記憶裡的定位就能找到。
“但這也只是猜測。”閒乘月全身肌肉緊繃,“如果猜錯了,熄燈之後我們沒回房間,也可能陷入險境。”
宿硯聽閒乘月說完,終於明白自己和閒乘月差在哪了。
閒乘月就是個沒有感情的過關機器!
哪怕自己受了傷都要先分析怎麼過關。
宿硯不動聲色的伸長手臂,又輕手輕腳地攬住了閒乘月的肩膀,他聲音極輕,極溫柔:“閒哥,你放心,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不會讓你面對危險。”
閒乘月一愣。
宿硯接著說:“我知道你很厲害,但人總歸是人,是人就有無法兼顧的時候。”
他朝閒乘月笑了笑,一身的痞氣在這一刻似乎化整為零,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能我出現在你身邊就是老天安排的吧?”宿硯摸了摸鼻樑,看起來很不好意思,“緣分。”
閒乘月:“……”
我寧願不要這種緣分。
宿硯:“那我們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