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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現在他能看監控, 至少只要中午避開那場雨,夜裡不出去, 短時間內就不會出什麼事。
找到一個還算靠譜的線索, 然後順藤摸瓜的摸索下去, 才是他現在能做, 且該做的。
閒乘月走進宿舍,把宿硯和陳蘭都叫了起來。
“去洗漱吃早飯了。”
宿硯一睜眼就看到了閒乘月的臉,他還沒有恢復清醒就先給了閒乘月一個笑容。
閒乘月看著鬧心,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宿硯的頭:“睡這麼死,也不怕半夜出什麼事。”
宿硯笑著說:“有你在。”
閒乘月不客氣的又敲了一下:“我不在的時候你自己得警惕。”
說完閒乘月就走出了宿舍。
宿硯翻身下床,陳蘭也已經醒了,正坐在床邊穿鞋,看著利落的直接從上鋪翻下來,嫉妒的眼睛都快紅了,小聲絮叨:“仗著自己身體好。”
雖然宿硯聽得很清楚,但自覺不能跟陳蘭一般見識——畢竟陳蘭這些年在現實中都沒怎麼走動過。
陳蘭站起來。
進了裡世界的好處是她的身體狀況不會隨著裡世界的時間流逝惡化。
陳蘭走出房門的時候嘆了口氣:“要是能一直待在這兒就好了。”
她不想出去,不想面對自己已經糟糕透頂的身體,不想面對醫生和護士,更不想面對自己隨時都會死的現實。
陳蘭忽然小聲問宿硯:“你說,我要是死在這兒,是不是就能一直待在這兒了?”
宿硯沒有直說,而是意有所指地說:“沒有記憶,你還是你嗎?”
沒有記憶,且永遠不會恢復記憶,不知冷熱,沒有常人的感覺和味覺,像孤魂野鬼一樣飄蕩,還要被迫成了裡世界的一份子,聽從某個詭異聲音的吩咐,還能算是人嗎?
和死了也沒有差別。
陳蘭卻說:“起碼不會在病床上,睜著眼睛等死。”
宿硯聳聳肩,但他沒有說什麼,他莫名覺得陳蘭表現出的所有活力,都不過是在掩飾她對死亡的恐懼,她越是怕死,就越是表現的無所畏懼。
人總是這麼複雜。
“走了,去吃早飯。”閒乘月叫上剛剛洗漱好的兩人。
他們混跡在人群中,這時候去吃早飯的人並不多,還不怎麼擁擠。
所有人都穿著一樣的制服,一樣的髮型,稍微離遠一點或不認識別的任務者,根本看不出誰是裡世界的npc,誰又是任務者。
早飯依舊在五號食堂吃。
他們到的時候食堂並不擠,到了就能打飯吃。
閒乘月早上沒有吃大米飯的習慣,他去端了碗豆漿,又拿了兩顆白煮蛋和三個包子。
吃飯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很安靜,幾乎沒人說話,偶爾能聽見繼續談笑聲,卻不能立刻分辨從哪個方向傳來。
但閒乘月也不太在意,從昨天他就發現,沒人會在人多的地方討論有關“鬼故事”的內容。
去廠房之前,閒乘月再次叮囑宿硯和陳蘭多觀察周圍的人和事,尤其是他們在說什麼。
硬幣上的內容可以拿來旁敲側擊,能問出來最好,問不出來也不耽誤。
至於閒乘月自己,在去往廠房的路上不斷的揉著太陽穴。
他的工作不算累,至少不是身體上的累,畢竟不用幹體力活。
但無數畫面語音的轟炸很影響他的思維和判斷。
和昨天一樣,在檢視了閒乘月的“工牌”後他就被放了進去。
閒乘月來得早,廠房裡還比較空,但監控已經在執行了。
監控裡不是各個廠房都有人,也不是有人的廠房人都已經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