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著一個燈泡, 兩邊是上下鋪的鐵架子床。
宿舍很小, 除了床就只有中間一人寬的過道和床尾兩個櫃子的寬度。
似乎是不想讓員工過得舒服, 連最廉價的風扇都不願意裝一個。
宿舍門口也沒有標號, 全都敞開了門,似乎在說:“選那個都一樣。”
閒乘月也走過去打量,確認再三後說:“隨便找個房間。”
既然是隨便找,他們就進了一個最近的,宿舍裡並不是沒有生活氣息,床上有不知道多久沒洗的被子,依舊充滿了油垢的涼蓆,必須把窗戶和門都開啟,才不至於被那股汗臭味嗆到鼻子。
穿堂風一過,竟然還有點涼快。
“櫃子裡有衣服。”宿硯把櫃門也開啟,裡面是胡亂堆著的衣服,但件數很少,大概就兩三件,櫃底的鞋子倒是有四五雙。
幸好衣服雖然沒疊但洗過,好歹沒有一開櫃門把人燻暈過去。
宿硯在櫃子裡翻找,連衣服和褲子的兜都沒放過,但除了幾團被洗成一個球的衛生紙外什麼都沒找到,他試圖在衣服上尋找一點線索,但衣服上的文字都是毫無意義的英文,雖然是字母湊在一起,但不是任何單詞。
可宿硯還是把這些字母和排列順序都記了下來,說不定有用呢?
他現在開始“怕死”了,並且“怕”的歡欣鼓舞。
“什麼都沒有。”宿硯拿著有字母的衣服走到閒乘月身邊。
床上用品已經被閒乘月捲到了床尾,他現在直接坐在木板上。
宿硯對這裡的環境很新奇,他到現在為止去過不少裡世界,也見識過不少環境,但還是頭一次見這樣的工廠宿舍。
但因為有閒乘月在,所以他不以為苦,甚至有種在跟閒乘月同甘共苦的浪漫感。
然而閒乘月卻感想平平,他以前兼職的地方比這兒還苦得多。
宿硯把衣服遞給閒乘月,閒乘月只是看了兩眼就放下。
閒乘月有自己速記的辦法,否則高中時兼職耗費了那麼多精力時間,他又不是不用學就能一通百通的天才,不可能考上好大學。
“有線索嗎?”宿硯問。
閒乘月:“現在還沒有,之後可能有用。”
宿硯笑了笑,他看著閒乘月的側臉,覺得閒乘月沒有一處不完美,好像就是按照他心裡最完美的那個殼子長得,連性格都是。
永遠走在前面,永遠不會回頭,永遠堅信自己。
宿硯伸出手,想去握閒乘月的手,坐在對面的陳蘭終於忍無可忍地咳嗽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