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口,不受控制地先吻上唐允,舌尖輕點他唇,探入。唐允立刻反客為主,捧住她的頭,濃烈又熾熱的親吻,在晚風中。
飛走的那半神智飛回來了,又或是留下的靈魂也跟著遊走了,總歸是一種徹底。
徹底最好了,做事最怕的就是不夠徹底。
直到掠奪掉她所有的呼吸,唐允剛要撤身,就發現被她抱住。他以一個扭曲的姿勢被她禁錮俘虜,蘇綺埋在他肩頭,許久不講話,好像深陷罪惡之中,不知道要寫多少封懺過書。
唐允罵她是“膽小鬼”,“今後不給你講這些了。”
又說:“只有在怕的時候才想起我。”
可這何嘗不是一種需要。
全港六百萬人口,她只需要他唐允一位。
不要他買單刷卡、贈車送房,不要他給予名分、承諾永久,只是需要他這個人,僅此而已。
可能是一個擁抱,也可能是一次出現……此外,他又有私心在作祟,暫不多言。
新加坡是烏托邦與夢樂園,她可以以自己傷未痊癒做藉口沉溺,雖然停留不過幾日就要返港。
降落瞬間她還在想:啟德機場為什麼不倒塌?
那時候不知,四年後啟德機場居然也會光榮退休,赤鱲角取而代之。
果然,都在變的。
還沒出機場隧道,她收到阿詩電話,看樣子她等她好久,語氣激動。
“新紮師妹來廟街找你撲空呀。”
蘇綺錯愕,有陣子沒見過康嘉茵,好像如隔叄秋。
“她找我做什麼?”
“好訊息啦,她之前被撤資的那部電影即將開機。”
“粵劇女主角?”蘇綺問。
得到阿詩肯定答覆,“還是你給她牽的線,她理應擺酒謝你,我沾光而已。”
蘇綺應承,“好,那你同她約好時間告知我。”
“ok。”
唐允靠在一邊閉目養神,蘇綺目光斜過去瞟他幾眼,主動說道:“我曾經的一位主顧要請客吃飯。”
他敷衍地“嗯”了一聲,顯然沒什麼興趣。
蘇綺主動挽他手臂,“還有些關係在其中,我講出來你不要怒。”
唐允不回應,似是默許。
“她有部電影原本的投資方撤資,恰好那陣子常與溫生見面,我就幫他們兩個介紹到一起,如今是溫氏投資。”
唐允說:“你在同我表忠心?他們父子兩個好像,都鐘意女明星,一把歲數沒正經。”
她想替溫謙良解釋,還是壓下了那把火,佯裝嬌嗔地扭他一下。
她也講不清為什麼和他說這些,全當是為了洗刷嫌疑,讓唐允卸下防備。
乘早間航班的緣故,他始終打盹,沒再理會蘇綺,蘇綺該講的講過,也不作聲。
第二天在弘雋,唐允每週一叄五點卯返工,蘇綺扮好好女友,中午在辦公室陪他。午飯吃過後湊在茶几前切水果,電視機放到娛樂臺。
唐允嫌聒噪,免不了講她幾句,她又煩他吵,辦公室內明槍暗箭齊發,好像重回小六時合唱團裡同學之間的鬥嘴。
“電影《凰聲粵鳴》今日於北角新光戲院舉辦開機儀式,女主角為近年出道的新紮師妹康嘉茵,該片講述粵劇名伶波折又傳奇的一生。溫氏集團老總溫至臻進軍娛樂界,下面請看本臺於開機儀式帶回的片段……”
蘇綺連忙叫唐允,“你看,就是這一部。”
他語氣不屑,“不想看。”
蘇綺沒再理他,看螢幕裡的儀式現場,主創齊齊敬香。又切換到合影片段,溫至臻同導演一左一右站康嘉茵兩邊,男主角不知在何處——他不重要。
溫至臻還攬著康嘉茵一隻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