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審訊室外面,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由自主的動了惻隱之心,他們都覺得許琅的話太重了,人都是這樣,當他們看到一個窮兇極惡的人的時候,都會對那個受害者產生憐憫之心,而他們產生這種心態的時候,不會去在意對方是否曾經犯下罪行,是否傷害過別人,因為他們看到的只是對方的弱小可憐而已。
“毛隊!”
一名刑警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忍不住開口喊道。
毛文石和寧嫣然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但不是因為他們對於盼產生了憐憫之心,而是在擔憂,本來就不肯配合調查的於盼,會不會因為許琅這麼做,更加不配合審訊調查了呢?如果是這樣,只會讓他們的調查工作更難進行了,不過,他們心裡也很清楚,許琅這是在兵行險著,重病還需猛藥治,許琅的這一番話,是一劑猛藥,徹底打碎了於盼內心深處一直堅守的信念,或者說是信仰也不為過,可是,當許琅把那塊遮羞布掀開之後,讓一個殘忍至極的現實,**裸,毫無保留的展現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能否接受是一回事兒,她會不會因此更加的抗拒審訊又是一會兒,到了這個時候,毛文石和寧嫣然都有些吃不住了。
“你想救於鴻軒,你愛於鴻軒,你可以不考慮其它人的感受,可是,安定醫院的那些人呢?那些被你放火燒死燒傷的人呢?他們呢?他們又該讓誰去救呢?他們做錯了什麼?愛他們的人會怎麼想?當他們看到那被燒的面目前方的屍體的時候,他們的內心是否會安寧呢?”
“別說了,別說了”
於盼低著頭,低聲的喊叫著。
“靳恩霈的屍體我們找到了,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你的腳印和指紋,我想靳恩霈被殺害的時候,你就在現場吧,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做噩夢?會不會夢到她呢?會不會想到她那遍體鱗傷,死不瞑目的樣子呢?難道於鴻軒在折磨殺害她的時候,你就沒有一點點的憐憫和愧疚嗎?你還是個人嗎?啊?!”
“別說了,別說了,你tmd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
隨著許琅的一句暴喝,一聲直指人心的質問,於盼崩潰了,徹底的崩潰了,她從一開始的憤怒的呵斥,變成了哀求。
無論是審訊室裡面的女刑警,還是站在審訊室外面的刑警,他們多多少少都有些看不下去許琅這麼幹脆直接的詢問了。
許琅沒有再說什麼,他拿起香菸點燃了之後,抽了一口,然後他站起身,朝於盼走去。
“毛隊,他要幹什麼?”
一名刑警看到許琅朝於盼走去,以為許琅要對於盼做什麼,他連忙問道。
審訊室裡的那名女警在看到許琅朝她們走過來,也下意識的朝前走出一步,擋在了許琅面前,她的意圖不言而喻,顯然,她也以為許琅要對於盼做什麼。
許琅看了女警一眼,朝她露出一個笑容,沒有說什麼。
女警在看到許琅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的時候,她沒有在許琅眼神中看到瘋狂和憤怒,只有平靜,對,許琅的眼眸裡平靜的猶如一灘清水一般,古井無波,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退了回去,站在了於盼的身後。
在女警退回去之後,許琅來到了於盼身前蹲下,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許琅伸出了一隻手,輕輕地揉著於盼的腦袋,就像哄孩子一眼,雖然他什麼都沒說,可是,於盼卻在許琅緩慢的安撫之下,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聲嘶力竭,許琅只是蹲在地上,一邊抽菸,一邊輕輕地安撫著於盼的頭髮而已。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十分的意外,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許琅這是玩的哪一齣。
他們不懂很正常,許琅自己心裡明白就可以了,於盼是殺害多人的兇手不假,她犯下的罪行,是無法得到原諒的也不假,她的所作所為罄竹難書,這些都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