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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說了一些別的,甄元白伸手結束通話了影片。時不凡就算恢復記憶了,也一定會記住這份感動的……吧?
跑是跑不掉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時不凡大概是瘋了吧,半夜跑來了甄元白的小區門前,仰起臉看著對方住的那一棟樓。他掏出手機,上面正顯示著午夜零點,已經要進入冬日,這樣的夜晚很冷了,他有點想喊甄元白下來,抱他一下,但最終還是把手機重新塞了進去。
一側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裡面坐著一個年輕的大哥在看電視劇,他走過去,對方抬眼看到他,笑道:“買菸?”
時不凡習慣性的看向玻璃櫃臺裡面某牌子的香菸,看到對方已經熟練的拿了出來,道:“好久不見你了,這段時間是不是好好學習去了?”
時不凡一愣,伸手拿過煙,疑惑的指了指自己鼻子:“你認識我?”
“當然認識,你之前不是經常半夜過來嗎?咱倆還一起打過幾回牌呢。”
時不凡又拿了兩包糖果,道:“這樣啊……對,這段時間有點事。“
大哥理解的點了點頭,看著他掃碼付款,轉身離開的時候道了聲謝,頓時吃了一驚。
一直等到對方走到遠處的一棵樹下,他才收回探著的腦袋:“轉性了這是……還會道謝了。”
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這小子每次過來都喪著一張臉,活像是誰欠了他幾百萬,拿完煙轉身就走,然後站在某棵樹下,面無表情的望著小區吞雲吐霧,有時候一抽抽一夜,腳底一地的菸頭。
他記得對方第一次過來的時候額頭流著血,陰沉著臉的樣子像是地獄惡鬼,大半夜的把人嚇得一激靈,大哥站起來打起精神問:“買點兒什麼?”
對方指著玻璃櫃裡的煙,語氣低沉:“這個。”
他看一眼對方的年紀,委婉的表示:“這個煙,不賣未成年。”
少年瞬間抬起眼看他,那眼神活像是要把人給吃了:“要麼給我拿煙,要麼我現在就把店給你砸了。”
對方看上去實在太不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他把煙掏了出來,少年丟了錢,也沒讓找零,直接就離開了。
十幾歲的年紀,一身的名牌,不見穿校服,也沒見家長管管。那樣的冬日夜晚,樹下陰暗的身影和明色的菸頭,就是他給人僅有的印象了。
但這天晚上,與往常有些不一樣。
那個身影旁邊緩緩停下了一輛車,時憲滿臉不耐煩的敲了敲方向盤,凌萱則從搖下車窗探出了腦袋,笑道:“凡凡,怎麼半夜跑這兒來了?元元呢?”
時不凡一邊嘴角塞著煙,一邊嘴角塞著糖,正在糾結點不點,乍然看到她,立刻把煙拔了下來,皺眉問:“你來幹什麼?”
“王叔說你從家裡溜出去了,我不太放心,你看,你爸還穿著睡衣呢。”
時憲扭頭看向他,眉頭狠狠的皺起來:“你小子……”
他的嘴被凌萱反手堵住,她瞪了一眼丈夫,拉開車門走出去,道:“這麼冷的天,要不回家吧,明天還得上課呢。”
時不凡看向時憲,後者果真穿著睡衣出來的,他扭過了臉,不願意跟兒子對視。
一家人僵持了一會兒,時不凡冷哼一聲,彎腰坐上了車。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夢,不管是甄元白的突然示好還是父母突然半夜驅車來尋,對於時不凡來說,似乎都蒙著一股不真實感。
時不凡知道,這不僅僅只是因為自己失憶了,還有一些別的什麼。
他一夜沒怎麼睡,但第二天早上卻還是出乎意料的精神。現在甄元白每天有甄優秀接送,是用不著他了,時不凡收拾妥當走下樓,凌萱一如既往的已經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