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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麼?”岑驥問。
李燕燕對上岑驥直勾勾的眼神,聲音小到像蚊子在叫:“還有,我剛才說……我現在不小——”
後半句話被堵在舌頭尖兒,岑驥已然重重吻了下來。
李燕燕像將要溺水的人,手足無措地想去抓住什麼可靠的、固定的東西,纏繞上去,依附上去。“岑郎……”好不容易停下來的間隙,她低聲叫著。
岑驥稍稍退後,看向懷裡柔軟的人。
剛認識時,她是個悶悶不樂,有些古怪,有時候有大膽到可怕的小娘子。分開這麼多年後,她終於長成了清麗柔婉的女人,可面容仍是淡薄,也許只有親她、愛她,才會看到她嬌豔靡麗的一面——讓他如痴如醉的一面。
絕對……不會再叫任何人看到了。
這不是最好的時機,他接手了一個爛攤子,如臨深淵,舉步維艱——可他和她之間從來沒有過好的時機,為什麼不能是現在呢?!
為什麼不縱情呢?
“岑郎……”她眼神迷茫,聲音啞啞的,仿似帶著無限委屈。
“既然來了,我不會再讓你走,”岑驥說話時,聲音抖得厲害,“就一直留在我身邊吧。”
“我不走,岑郎,你抱抱我……”
“別急。”
岑驥說著,將那方帕子覆在她眼上,按住她霎時不安的身體,才又一次,如席捲大地的狂風,親上了她的雙唇。
……
李燕燕心裡一涼。
雖然她對魏晉前線戰情所知不多,但可以想見,徐承意始終對失去河陽耿耿於懷,他一定不會錯過魏國皇位更迭這個天賜良機。
而魏國這邊,岑驥臨時受命,內外交困,借古存茂遺詔號令諸臣,用一場大戰來穩固朝中局勢——也確實是破局的好法子。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即將到來的荒年……
中原混戰,誰也顧不上塞外摩拳擦掌的契丹人,而等到盧龍一線失守,中原北方門戶大開……
李燕燕張了張口,不知從何說起,岑驥已經穿好袍服,大步來到榻邊,俯身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下。
“再歇會兒,要什麼吩咐他們,晚上用膳、休息……不必等我。”
岑驥向來不太會說好聽話,只是一句關切也讓他神情很不自然,可眼裡卻是極溫柔的。
李燕燕眨眨眼,小聲說好,手卻從被子裡伸出來,勾住他袖角——貴氣飄逸的袍子,從前她總見岑驥一身利落的武人打扮,想不到寬袍大袖也與他相稱,較普通士人又更為英氣挺拔。
邊想著,手又往他袖口裡鑽,沿著小臂向上,手指一寸寸按過強健的肌骨。
岑驥被她弄得直癢癢,受寵若驚又啼笑皆非,只得坐下,將柔若無骨的人兒攬進懷中:“燕燕……捨不得我了?”
李燕燕頭抵在他胸口,不想叫宮人看見她此刻的臉,使勁往岑驥懷裡鑽。
懷裡的人衣衫凌亂,後頸曝露出大片如瓷似玉的肌膚,岑驥不由一瞬失神,情不自禁地垂頭啄了一口,在她顫動的耳廓邊小聲說:“為夫……還算叫你滿意?”
李燕燕耳根處紅了一片,悶聲說:“誰嫁給你了?”
岑驥輕拍在她背上:“別急啊,不是遲早的事麼。”
“……我沒急。”李燕燕立刻不滿抗議。
岑驥何曾見識過她纏綿依人的模樣,呼吸一窒,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玩物喪志,軟玉溫香在懷,王權霸業都懶得去想。
……這也是崔道衡教給她的?她嫁與崔道衡幾年,轉變了心性?……還是,這又是她懷著目的的討好?
……可是為什麼?
岑驥心裡升起疑惑,手臂也箍得更緊,直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