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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燕吸吸鼻子,好奇怪,有那麼一瞬恍惚,她好像聞到了月亮的氣味。
這時……
她福至心靈、醍醐灌頂,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咳,那個……表哥啊……”她尷尬地笑,“如果我說錯了,你不要怪我……”
“……其實你也不知道英孃的屋子怎麼走,是吧?”
李燕燕簡直奇怪自己為什麼早沒想到……岑驥和她一樣,也是
等李燕燕回來,古英娘早已呼呼大睡,萬幸還記得給她留了門。
藉著月色,李燕燕鋪好床鋪,擠到古英娘旁邊,也很快睡了過去。
安然無夢。
只是離天亮還遠,卻被古英娘嘔吐乾咳的聲音給吵醒了。
屋子裡依然沒點燈,古英娘在外面吐完,端了杯水坐在門邊上,上上下下撫著心口給自己順氣。
“阿英姐,還好嗎?”李燕燕蹭過去,輕聲問。
東方天際才亮起一道白邊,山頂雲霧縹緲,古英娘看著比之前脆弱得多。
她有些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吧?我平時酒量也沒這麼差……哎,不說那些,你再去睡睡吧,我坐一會兒,透透氣就行了。”
李燕燕搖頭:“我也不困了。”
她乾脆也坐到古英娘身邊,拉起斗篷把兩個人都罩進來,“當心著涼。”
古英娘沒推辭,拍了拍她的手,眼睛笑成兩道彎。
李燕燕遲疑了下,問:“張晟為什麼和我表哥不對付?”
“啊那個……沒多大的事,岑驥小時候在張晟家的武館,不算弟子,但偏偏比入門弟子們學得快、練得好,有人看他不順眼唄,他自己也不是懂藏拙、能低頭的脾氣……”
“那麼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都是半大孩子,說不清楚誰對誰錯,總歸沒多大的事。”古英娘搖搖頭,打起了含糊。
當年可能沒多大的事,現在呢……李燕燕低著頭,對古英孃的話不敢全信。
“張晟的武藝是不是很高?”她問。
古英娘倒不覺得這個有什麼不能說,爽快地答:“是啊。他天生力大無窮,還有家傳的功夫。他這人倒也不藏私,山上許多人從前只是莊稼漢,功夫都是張晟教的。不過一般人沒他的巨力,他們張家的絕學,學了也練不出來,能有張晟一半厲害的人都沒幾個。”
“哦——”李燕燕拖著長腔,“那他和我表哥比,誰更厲害?”
古英娘深深看了她一眼,“比武藝?我只能說,不知道。”
“比其他的?我勸你別問,不是咱們女人該管的。”
“為什麼?”
古英娘嘆氣,“你這丫頭……這麼跟你說吧。這附近十幾個山頭,大大小小的寨子好幾十家,我哥剛來的時候,只是最不起眼的寨子裡守山門的小卒,後來那個寨子吞併了附近的胡家寨,我哥立了大功,正好原來的副寨主戰死,他才被提拔成了副寨主。”
“那次我哥還得到了另外一樣賞賜——胡家寨前寨主的女兒,也就是我現在叫嫂子的人。我嫂子善打彈弓,當初站在哨樓上射死我哥這邊不少人,我哥眼睛也差點叫她打瞎了。她爹她兄弟都死了,要是不跟我哥,會有多少人要找她算賬?你想想吧。”
李燕燕緩慢地眨了下眼:“……嫁給古大當家,是一家人了,所以之前的事便一筆勾銷?”
“……是。”古英娘又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可我要說的是,男人們爭他們的,山上女人少,只要別死心眼,總有活路。你管他們誰輸誰贏呢。”
哦……看來想從古英娘這裡探出古存茂的偏向是不可能了。
李燕燕垂眼,嘟起嘴:“你昨天還說讓我找個靠山,現在又說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