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意義,至少也要我聽過才能做決定。”鍾燁努力壓下內心的煩躁,拉住她慢慢說:“你不信任我嗎?”
這些年,鍾燁遇到過不少沒耐心的人。暴躁易怒的,一點就著的。
在他印象裡,簡沐是個安靜漂亮的女孩,大家都很喜歡她。每次和她說什麼,她都靜靜聽著,笑時眉眼彎彎地附和。
可他沒想到簡沐竟然是這麼沒耐心的人。
連做都不願意做,直接就放棄了。
“沒有什麼信任不信任的。”簡沐垂下眸子:“我們不合適,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
“沒關係,我時間很多。”
鍾燁握住她的手,手心相貼,低聲耳語:“你可以慢慢浪費。”-
鍾燁的公寓很大,廚具也很齊全。
簡沐慢悠悠泡了一壺紅茶,往瓷白色的茶杯里加入兩塊糖和一勺純牛奶,攪動時不停觀察奶液的圖案,直至變成一個順眼的圖形。
鍾燁換了居家服,本坐在沙發上,見她放不開,乾脆開啟電視放了輕音樂,抱著軟枕半躺在沙發上等。
“我先說好,這種事你不想聽。聽完你就討厭我了。”簡沐抿了口甜甜的茶,仔細品嚐回澀的苦味,坐下說:“我說的都是真的。”
鍾燁有一種被誤解的侮辱感,他不自覺攥緊了軟枕,很想笑。
他喜歡她這麼多年,知道她在相親都要衝過去見她,怎麼可能會討厭她。
“因為我過去和人說過……”簡沐知道鍾燁生氣了,但她只能苦笑著說:“就是惠惠啊,苗惠惠,我們的高中同學。”
鍾燁記得這個人。是簡沐高中時的同桌,總是扎著一個丸子頭,特別粘簡沐。
“惠惠說這種事算不得什麼,她有個鄰居從小父母雙亡被姨媽領養,天天在家做家務週末幫忙看店,只有凌晨才能寫作業。最後考上國內最好的大學,自己打工兼職付的學費,畢業後就是大學教師了。”簡沐忍不住笑:“所以我還是挺廢物的。”
鍾燁僅僅是聽著,就有一種窒息的錯覺。
“我的話,其實比那個姐姐幸運很多了。我父親很早就跑了,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母親帶著我改嫁,簡家很有錢,省裡舉辦活動都會請我繼父做嘉賓。”
“他對你不好嗎?”鍾燁發現她的面色很蒼白。
“其實對我挺好的……”簡沐深深地低下頭,不停攪動紅茶:“會給我開家長會,會給我零花錢,每年逢年過節從來沒少過我禮物和紅包。他對我真的很好很好,特別好,我母親說他對我比親生爸爸還要好。”
簡沐深吸一口氣,甚至不敢看鐘燁的臉:“他會把我帶上床。”
“什麼?”
鍾燁一瞬間沒聽清,險些沒理解帶上床的意思。
“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就和他上過床了。流了好多血,特別痛。我和我媽媽說,她說是我來例假了……”簡沐眼神很渙散,不時笑一下:“我媽媽不信,他也不讓我說,說我告訴別人就會把我和我媽媽一起丟出去,再讓我們回去住發黴的出租屋,沒有飯吃。”
“他在床上打我,在我身上玩過很多東西。”簡沐一邊攪一邊哭:“你肯定覺得我很笨對不對?只要報警就好了對不對。可是我不敢,我害怕。我高考想走得遠遠的,可他不讓,考試前他把我關在房間裡弄了好久,我考試的時候痛得連筆都握不住,本科線都上不了,復讀一年也是在家裡,他每天都弄我,第二年只能認命上專科……”
簡沐覺得自己不行。
僅僅是說出來,她就已經用盡力氣了。
分明那個姐姐那麼慘都能過的很好。分明一樣都是人,為什麼她就不行呢。
“讀書結婚也是,他跟我說和那個男人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