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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次太上長老出山收徒的訊息是真的嗎?”墨成初舌尖抵了抵上顎,眉宇間滿是厲色。
舊事重提,她還是做不到毫無波瀾。
即使沒親眼見過那種一人橫掃千軍的場面,墨成初也想象的出,那時候的母親,是如何的意氣風發。
難怪聖元如此忌憚啊,天才輩出,他不過是最普通的一個罷了,仗著自己多活了些年歲穩坐高位,眼睜睜的看著後浪呼嘯,他也能用最下作的法子,苟延殘喘。
而後用最卑劣的手段,將那些曾為他出生入死的人掩埋在了神山,不得超生,就連魂魄也被榨乾最後一絲價值。
“是真的。”有跡正色了三分,“訊息雖然還沒有公佈,但是坊間已經有不少傳言。”
“傳言?關於天地異象?”墨成初語氣恣肆,這事兒其實沒多麼難推測。
太上長老本就已經是避世不出的存在,除非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否則這些人絕對不會露面,如今齊齊出關,除了帝君胤帶著人殺上了九重天,那也只剩下神域易主這一種可能性了!
“現在還說不準,不過很有可能,”有跡斟酌著措辭,那些太上長老久居深山,就是君武學院的院長都摸不清楚他們在想什麼,魂樓更是無處探查。
不過眼下也只有這天地異象能驚動這些人了,畢竟這異象只有當初帝君胤從秘境出來的時候顯現過一次,如今在神域初現,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看來這招生還是非去不可了。”墨成初指尖輕輕摩挲,難怪帝君胤前段日子就提起了讓她去君武學院的事,那傢伙怕是早就已經料到了今天的結果。
“我知道了,”墨成初抬頭,嘴角上揚,不見絲毫消沉。
有跡稍稍放心了些,墨小姐比他想的,還要剛強。
那是來自靈魂的力量,有跡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大致就像是二十年前被圍剿到山窮水盡的司馬前輩,即使境遇窘迫,依舊一夫當關萬夫莫敵,她走了,然後守護一個牙牙學語的孩子一步一步成長至今,身披戰甲滿身榮光的歸來,萬千擁戴,極位正統。
有跡離開後,墨成初讓水檁將君喜叫了過來。
事關重大,太上長老之事與君喜無關,可君喜若是執意與她一道,必然要被牽連進去。
“你覺得我會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君喜怒極反笑,跟在墨成初身邊這麼久,她雖說武功,但也無過,她以為墨成初一直拿她當自己人的。
“生死之事暫且不談,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墨成初神閒氣定,絲毫不受影響,“君武學院水深,你沒必要跟我一起趟,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這不是庇護,而是各司其職,懂了嗎?”墨成初一字一頓,“你要做的,是取代平遙得到聖元的信任,方便我們日後行動,釜底抽薪。”
“我懂了。”君喜有些尷尬的揉了揉鼻子,“那你要安排好了,聖元在君武學院未必沒有眼線,小心行事。”
“放心好了。”墨成初聲線沉穩,“我有分寸。”
君喜對墨成初有種近乎盲目的信任,聽墨成初這麼說,也就沒有再多想。
二人簡單收拾了點東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神靄城。
君武學院和神宮相距甚遠,如果說神宮建在了神域1最為人傑地靈的地方,那君武學院無疑就是在不毛之地拔地而起的奇蹟。
神域的東南角,地勢險要,依山傍水,風景美則美矣,但是卻是人人談之色變的無人區。
深山老林比不得人工景觀,越是美不勝收的地方,也就說明幾乎沒有人踏足,這裡是獸族的天堂,危險與機遇並存。
但是每年君武學院招生的這段時間,附近的深林裡總是不乏人類活動的蹤跡,哪怕是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