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沒關係,”墨成初唇邊笑意清淺,“我的安全無虞,宇文公子照顧好自己就好了。”
墨成初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宇文修唇瓣動了動剛想說什麼,視線不經意觸及到正給墨成初端熱湯的裂風,到嗓子的話頓時給憋了下去。
鹹吃蘿蔔淡操心。
他半死不活,人家還有湯喝,哪裡輪的著他多此一舉的關心?
兩個玄尊,何止是安全無虞!
一夜無眠,所有人各懷心事,墨成初三人反倒成了最自在的。
第二天天一亮,粼粼的晨光灑在海面上,波濤來回推送起伏,平靜的讓人很難想象,深海里早就已經是你死我活的廝殺。
墨成初站在海邊,獵獵的海風帶著赤紅的衣袂來回翻飛,逆著一片晨光,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的虛幻感。
宇文修站在墨成初身後,眼神呆滯痴迷的看著視線所及的背影,心下一片空曠。
他好像……越來越看不懂墨成初了。
明明只有一步之遙,卻遠的觸不可及,放佛只要她一伸手,眼前的人就如同一場美夢,消散不見。
江鈴音站在宇文修身後半步的位置,心如刀絞。
她不是個好人,她不擇手段,她妒忌心強,可對於宇文修,她恨不得把心挖出來捧到他面前!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呢?
大概就和如今的宇文修一個鬼樣子吧。
深陷泥潭而不自知。
江鈴音頹敗的嗤笑了一聲,感情這種東西啊,最是要命。
慢慢的沁入骨髓,等你幡然醒悟想要拔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撕扯靈魂的折磨。
“別看了,她不是你的!”江鈴音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滿腔的酸澀,語氣近乎惡毒。
宇文修臉色冷了三分,側頭毫無溫度的瞥了一眼江鈴音,“閉嘴!”
“怎麼,實話都聽不得了嗎?”江鈴音嬌笑了一聲,似是嘲諷,與昨日急得團團轉的樣子判若兩人。
宇文修定定的看了江鈴音幾秒,沒有說話,轉而無準備下海的東西。
宇文修一走,江鈴音臉上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機械的像是被抽取的靈魂,抬頭眼神空洞的看著墨成初,心裡翻江倒海。
她突然覺得……自己或許真的很不堪。
就在昨天墨成初瀟灑的扔出一瓶丹藥的時候。
當然,她還沒有無聊到突然想做個好人,只是覺得,她或許連做個惡人的資本都沒有。
惡人應該是什麼樣的呢?
大概是墨成初那樣吧,實力過人天賦出眾,頂著最耀眼的光環,過著最恣肆的生活。
可以一巴掌甩在她臉上,然後全身而退。
也可以在她無能為力到只能痛哭流涕的時候,居高臨下施捨一般的扔來救命的丹藥。
而她,連拒絕的資本都沒有。
江鈴音苦笑了一聲,墨成初從來沒有把她妨礙眼裡吧,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連被當成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半個時辰之後,幾個千玄門的弟子整裝待發,視死如歸的吞了避水丹,有的人腿肚子都在發顫。
墨成初掃了一眼,漠不關心。
“墨小姐,可以下去了。”
宇文修胳膊上簡單包紮了一下,滲著殷紅的血跡,把丹藥遞到墨成初面前。
墨成初伸手結果,開啟瓶子放在鼻尖嗅了一下,倒出一粒丹藥喂進嘴裡,而後把瓶子遞給身後的裂風。
很普通的丹藥,只是煉製的時候加入了海底玄獸的內丹,所以才有了避水的功效。
雖然並不複雜,但是整個西大陸,估計也只有千玄門會有這種東西了!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