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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姐說笑了,”千機子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尷尬,“這姻緣也算完了,是不是該幹正事了。”
千機子語氣緩慢,語句略微長些,便吃力的上不來氣。
墨成初微不可聞的嘆了一聲,不明白千機子為何如此執著於這一卦。
不是她算不得,而是千機子算不得。
就這副枯槁的樣子,就是勉強算出來了,也必然是勞心傷神,命不久矣。
“前輩何必執意,”墨成初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既然前輩信卦,自然就信萬物自有定數,拿命去算些改變不了的東西,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墨成初字字誅心。
她和千機子不一樣,千機子這一生都在算後來之事,自然比誰都要篤信,這世間的形形色色,早就已經被放進了框子裡,後事已定。
她不信命,偏要逆天而行。
千機子那套對她來說,荒謬至極。
墨成初輕瞥了一眼帝君胤,想不通像帝君胤這種掌控欲溢於言表的人,為什麼也會信這些。
“非也,”千機子搖了搖頭,“老夫逆天而行,不過是為你一片坦途,世人皆在輪迴之中,而你不在,世人皆困於命格,而你卻已脫困。”
墨成初是不可違抗的意外,天道難困,而他的出現,就只是為了引導,不至於失控!
'這天下興亂,看似掌控在聖元手中,實則全在墨成初的一念之間啊!
聖元尚有墨成初相剋,但假以時日,到墨成初羽翼豐滿,可就真的無人敢試其鋒芒了!
更何談制衡相剋!
墨成初唇線緊抿,對千機子的話將信將疑。
或許……墨成初的死和她來到這個世界並不是巧合?
“既然前輩如此篤定,這一卦算了也未嘗不可。”墨成初沉吟了幾秒,這話雖然是對千機子說的,但是墨成初卻目光灼灼的看著帝君胤。
後者面色如常,給了墨成初一個略帶安撫的眼神,沒再說話。
得到了墨成初的首肯,千機子終於動了。
枯瘦如柴的手指緩緩抬起,“既然如此,那老夫就開始了!”
墨成初沒想到千機子對這件事如此分秒必爭,不過想想也是,這偌大的千機府看似富麗,但說到底也不過是逃難之所罷了。
千機子就算是再淡薄,畢竟也是九重天人人尊崇的存在,被聖元逼迫到如此地步,怎麼可能毫無怨懟。
千機子的力量朝墨成初鋪灑開來,不同於玄力的凌厲,千機子的力量溫和的將墨成初托起,茵茵光輝分割閃爍,變成片片竹簡樣的碎光,光面上波紋流轉,將墨成初團團圍困。
“放輕鬆,不要排斥我的力量。”千機子感受到墨成初本能的防禦,根本無從下手。
墨成初眉頭微蹙,不情不願,但是最終還是雙眸微閉,徹底放空靈臺。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墨成初恍然發覺,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對帝君胤的信任已經到了如此程度!
全身心的交付,她信的根本不是千機子,而是帝君胤!
墨成初陷入沉睡,千機子的力量更加乘勢而上,無數的竹簡圍著墨成初有序的波動,來回碰撞見發出稀稀拉拉的聲響,帝君胤站起身來,竟平白的生出幾分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光暈流轉回旋,墨成初整個人像是被懸置在銀河裡,昏暗的環境裡在一片熒光中,赤紅的顏色宛如初生的新日,越來越勢不可擋!
千機子的生機肉眼可見的流逝,原本花白的頭髮肉眼可見的開始脫落,面板褶皺越發深邃,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一般,很難想象,一個人會在眨眼之間留下如此鮮明的歲月痕跡!
半晌之後,就在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