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乾的是刀口舔血的買賣,稍不留神九十萬劫不復,宇文修就是再色令智昏,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該防的不該防的,千玄門寧可錯殺一百,也絕不可能放過一個!
“也倒省事。”
墨成初輕笑了一聲,坐在紅眼木打造的太師椅上,旁邊的小桌上扣著幾個紋理細膩的杯盞。
上好的骨瓷。
墨成初指腹摩挲這杯沿,突然就笑出了聲。
“嘖嘖,這宇文修心思可當著不淺。”
殷子韞察覺到了墨成初的譏諷,戲謔的調侃了一句。
墨成初抬了抬眼皮,隨手把手裡的杯盞扔在桌上,身子往後靠了靠,神色漫然。
“所以呢?”
“所以……你怎麼想?”殷子韞言語間滿是笑意。
假意順了宇文修的意,他們辦事要好活動的多,不過他一點不覺得,墨成初是會委屈自己的人。
更何況,還有個裂風在這兒杵著,怕是墨成初的美人計還沒使出來,某位閻王脾氣上來就已經血流成河了。
“還能怎麼想?”墨成初斜睨了一眼殷子韞,“他要是真想做太監,我就免為其難的賞他一刀,還能心善的教他捏個蘭花指。”
殷子韞聞言頓時抖了一下。
是他淺薄了。
這位姑奶奶那是不委屈自己嗎?
那是要讓別人委屈啊!
裂風聽到墨成初這麼說,不由得鬆了口氣。
自家尊上不爭氣,外面妖豔賤貨又太多,墨小姐定力要是再不行,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幾個人正來回撥侃,門外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幾個人修為都不差,不約而同的噤了聲。
“我去看看。”裂風收了心思,推門出去。
“這麼急不可耐的嗎?”殷子韞搖了搖頭,一臉遺憾。
爛泥扶不上牆,他最討厭耐不住性子的人。
“是江鈴音。”殷子韞從窗子看了一眼,“不過不是一個人來的,帶了一群不知死活的,氣勢看起來還不錯。”
殷子韞兩隻手撐在低矮的窗欞上,看熱鬧不嫌事大,細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墨成初窩在椅子裡,昏昏欲睡。
殷子韞回頭看了一眼墨成初,輕嘖了一聲。
最可怕的不是敵人佈下天羅地網,而是你扯著天羅地網上門了,敵人輕蔑了瞥了一眼,然後就去睡覺了!
這絕對算不上鄙視。
這得叫羞辱!
門外,江鈴音看著擋在門前的裂風,和之前在萬獸國一模一樣的陣勢,怒從中來!
“讓開!江鈴音沉聲吼道,在外面忌憚著裂風,可現在是在她千玄門的地界!